官兵的反弹。
这倒也好办,“你们如果能够阵斩建奴数千,本官也可以如此待遇!”有了一支强兵在手的杨嗣昌。自然不会将这些湖广官兵看在眼里。
等等!杨嗣昌脑海之中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李某人?莫非是?
“大人,李守汉身为朝廷大员,不思报君父之恩。却与逆贼勾结,当真是十恶不赦!学生这道奏本,便是请将李某逮捕下狱,明正典刑。收其地、夺其军、封其府库,用其资财!”
咧咋个背时鬼!挖你屋滴祖坟滴!讨不倒好死滴!
饶是杨嗣昌是世家子弟出身,却也忍不住在心里用常德家乡土语如泼妇骂街一般大骂这个陈姓赞画。他恍惚听人起过,此人和南直隶的诸多世家大族往来密切,很多人家中雇佣的师爷先生都是他的同门师兄弟或是族中子弟。如此想来,杨嗣昌便似乎看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这是弹劾李大将军的题奏?”杨嗣昌也懒得看了,他用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文章,话语之中略略带着些讥讽的味道,这头蠢猪,不知道私下里收了别人什么好处,打算在本官这里买参?也不去好生看看邸报,李某在二月里进献给皇帝大炮三门,俱都是可以发射三十二磅炮弹的重炮,而且炮身十分轻便,铸造精良。皇帝大悦,亲自为大炮题名曰定辽大将军、平辽大将军和镇辽大将军,送往关外锦州前线交给蓟辽督师洪承畴,洪承畴还特意上表章谢恩。
这样的人物,你却想让本官去弹劾他?别你只是几个他属地的商人有与张献忠交易的嫌疑,你就是抓到了他自己和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几个大贼头在一块喝酒吃肉,皇帝也会假装没看到。
不为别的,光是每年往皇帝内府中送去的五十万石粳米和五十万银元,还有宫廷之中上下人等的服饰衣料,为皇帝省了多少心,添了多少光彩?
从皇帝到司礼监的大太监们,包括此时在蓟辽督师任上的洪承畴,那个不是在同南中的贸易中获取了无数的好处?便是身在湖广担任剿贼总理的杨嗣昌本人,哪个不是都要仰仗南中商人的粮草军械?
“老兄的文字。不用定是极好的。只不过,在对大势上却是欠缺了许多。”杨嗣昌对这陈赞画也懒得多废话,命人取出一堆用竹筐盛着的抄件,请陈赞画一一过目。
“这些都是各地官员仕绅弹劾李守汉的文字抄稿。老兄可以自己看看。”
杨嗣昌努力的靠在椅背上,让久坐而有些弯曲的脊背尽量伸直,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脊柱伸直后发出的阵阵咔咔响声。
“可见此贼早已是人神共愤!士林已经是全体共讨之了!”陈赞画却是尚未体察出杨嗣昌情绪的变化,犹自在那里大声疾呼。
“老兄还是暂且回去安歇吧!你看着许多的弹劾奏本。都是留中不发,有人更是被廷杖至死,李大人的功劳朝廷内外都是看得很清楚的,老兄又何必为了写捕风捉影的事情而大动干戈呢?”一名和杨嗣昌走的很近的幕僚恰好有事来向杨嗣昌请示,见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开口劝导。
“不然!之前那些人的弹劾。要么是本人没有抓到李某的真凭实据,只是风闻奏事。要么便是人微言轻,故而不被朝野上下重视。而学生这份题本则不然,事实俱在,又有人证物证,若是督师大人名义拜发,定然是朝野上下无不重视!李贼的末日便到了!”
“只怕是李守汉的末日没到。你的末日先到了。”那名幕僚心中嘀咕了一句。以当前李守汉在皇帝和朝廷上下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漫是他治下的几个商人同流贼做些生意,这事情严格来讲扯不到他头上,当年的张允龄、张四维、王崇古等人,哪个不是在首辅大学士、在宣大总督位置上时,家族之中亲近子弟与蒙古人做生意赚得金山银山的?那个时候都不去追究这些人通敌资敌的罪名,现在如何能够追究得了?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