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策马从塔山堡出发,往此时多尔衮所在的白台山而来。
站在白台山山顶上向四外眺望,辽西走廊一览无余,大地莽苍,平川丘陵起伏。
举目望去,一条官道从山海关方向蜿蜒而来,从塔山堡眼前经过。塔山堡虽然地方看似不起眼,但却是一块骨头,硬生生的卡在了这咽喉要冲之地!
“范先生,向北是松山、锦州,您刚才那里过来,不过六十余里的道路,如果是快马疾驰,二个时辰便可以到达锦州城下。向南数十里便是宁远城。同样是要命的所在。这里东面是大海,我们脚下这座白台山,山与海之间最窄的一段,不过二十里。这一带地势起伏不大,大多是些的山包,塔山堡两侧地势开阔,无险可守。本王若是不想成为南粤军和宁远军的炮火下一滩烂泥,便只能依托虹螺山、白台山、打鱼山等处与他们反复争夺,逐个山头逐个山头的死拼!”
“打鱼山?便是此时在海上的那个岛?”
靠着别人的指点,范文程指着不远处海水隔绝与陆地联系的一个山问。
那里正是打鱼山。粗看上去,这座东边靠着锦州湾的山包很不起眼,涨潮的时候是岛,退潮的时候是和海岸连成一片的滩涂。
随同老奴父子征战多年,而且在沈阳之战时,便仗剑砍杀守御官兵,范文程的军事经验,远非被吹上了的袁督师可以比。
“睿王爷,以奴才看,这里的地形,地势易攻难守啊!东面靠着大海,南粤军又是以水师见长,若是水师炮火猛轰,掩护步队从海上冲击,王爷该如何?南面的大东山和影壁山,若是为吴三桂攻击占据。居高临下架设起大炮,王爷驻节所在的塔山堡便在炮火的威胁之下。塔山堡左右两翼地势开阔,最利用骑兵突击,吴三桂所部的狼骑若是冲突而入。。王爷,这塔山堡基本上无险可守,还是请王爷另外寻觅个去处才是!”
“哈哈!范先生,你只看到了我军守御阵地容易遭到南粤军、宁远军的炮火、骑兵突袭,只看到了这里地势只是中等起伏,无险可守。却不曾看到我两白旗阵地西边有虹螺山,他南粤军也好。宁远军也罢。都无法迂回,只能从塔山正面一孔之道通过,不能展开很大兵力,我两白旗兵马。兵力火力可以集中。并能随时投入更多的兵力将他们冲进来的队伍一口吃掉!”
多铎挥动着手中的呲铁钢马刀。马刀刀柄上镶嵌的金丝在冬日阳光下闪着可爱的光芒。
“你看,这方圆数十里,从海边到往松山堡方向。杏山堡方向,山海关方向,四面八方,哪里不是在大挖特挖壕沟?!范先生,你此番前来,送来别的东西,我们兄弟都不是特别感谢,唯独那些铁锹、十字镐、鹤嘴锄等物,我正白旗、镶白旗将士,还有那些包衣奴才们无不是感激莫名!”
多铎这话,倒也不是言过其实,八旗军自老奴起,行军打猎,冬则立栅,夏则掘壕,对挖掘壕沟可极有心得。此次的锦州之战,更将他们的挖壕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们的壕沟,壕上有桩,桩上有绳,绳上有铃,铃边有犬,条条防线布置得十分严密。历史上锦州战役之初便是在锦州城外挖掘长壕,因为督工不力,多尔衮还被降爵罚银。换了济尔哈朗在锦州前线统兵之后,很快便将长壕工事完成。祖大寿发现被困后,接连突击多次,都冲不出清军挖掘的壕沟防线。
眼前的这套庞大复杂的防御工事体系,虽然只有壕沟和少量鹿砦,缺少了木桩、长绳猎犬等项,但是密如蛛网般的壕沟纵横交错在辽西走廊大地上。
两白旗满洲和包衣牛录的士兵们,顶着从海边吹来的阵阵刺骨寒风,奋力在冻得的地面上挖掘着,壕沟挖起的土,就地夯筑砌成土墙。主墙大半人高,可以掩护火铳手、弓箭手射击便可。为了让土墙更加坚固,密密麻麻的杂役们还往来穿梭,去饮马河里或者是海边挑水,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