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份关切之至的神态,他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对于敌军的动态,却是十分关心的。
“一条疯狗是京营。眼下正在以三千营、神机营在山东历练过的营伍为骨干,崇祯儿正在大肆招募新军,眼下日夜操练,士气如虹。”
“一条疯狗是宁远军吴三桂。眼下驻扎宁远、山海关。据细作来报,辽西战后,吴三桂所部军马膨胀到了将近六万之众。皆是辽东军马精锐,又以南蛮军器装备,效仿当日模范旅与宁远伯近卫旅等部之战术训练。眼前已经渐渐成军,当为我大清兵马死敌。”
几个在塔山、松山等地与吴三桂交过手的两黄旗将领,大概是想起了当初吴三桂部下的那些疯狂战士,不由得脸色为之一变。
“吴长伯倒也是个人物,比起京营兵马自然要强上许多。十四弟,你不妨仔细那宁远军的情形。”
“别的事情,臣弟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聒噪,单只两件事与陛下,请陛下参详。”多尔衮面前平淡,似乎是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一件事,吴三桂所部精选精壮,编练了一支五千人马的火铳兵,一切以模范旅、近卫旅的标准执行,无论是装备,器械,给养,训练都是与南粤军一般无二。”
“再一件,吴三桂部下的三千新晋家丁,以当日模范旅马队为蓝本操练,马队如墙而进,奔腾如虎,蹄声如雷。端的是。。”
“娘的!吴三桂这厮也学会了这一手来了?!”不等多尔衮完,一旁的豪格早已是咆哮如雷。当日乳峰山下一战,他的镶蓝旗精锐骑兵,被吴标所部马队营和吴三桂家丁蹂躏的体无完肤。此战之后,他也曾多次与部下进行探讨,众人都是众口一词的认定。倘若没有那些连马都骑不好的南蛮骑兵插手,单凭吴三桂的家丁,在镶蓝旗精锐面前是绝对讨不到好处去!
如今吴三桂的精骑如果也学会了这样的招数,那咱们以后还怎么混?!
不单单是豪格,曾经在吴标的手下吃了亏的八旗各部王爷贝勒,不论是满洲、蒙古还是汉军。听吴三桂如今参照模范旅与南粤军的兵法练兵,不由得神色更变,议论纷纷。一时间朝堂变成了菜市场,惊恐,慌张,议论交杂在一起。
“十四弟,这两部明国兵马虽然如你所,便如两头猛犬,但再猛的猎犬。也只是守户之犬,岂能与我八旗大军的虎狼之师作对?”黄太吉见势头不对,急忙开口,试图将会场上的势头搬过来。
但是,多尔衮又岂能让他有反手的机会?
“陛下,奴才却也知道此两部虽然凶悍,但也是色厉内荏之辈,一旦主心骨和背后的靠山有事。那就是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而已!奴才的第三条疯狗,便是这两条恶犬背后的靠山和主心骨!”
“这条恶犬又是谁?”
多尔衮故意停顿了一下。将视线投向了在自己身后的阿巴泰,这个自己旗下的饶余贝勒,虽然败回辽西时,黄太吉有话要给他补充人马奴才,但是,当真落实起来。步骤和具体实施起来的情形就不一定怎么样了。所以,眼前的这位饶余贝勒,可是既不“饶”也不“余”反而是一副穷酸没底气的样儿。
“这条恶犬便是七哥的旧相识,此时在山东赈济练兵种棉花的李家大公子李华宇所部。据奴才所知,这段时间。李大公子在山东地面整军练兵,在各地前往山东的流民之中选拔青壮编入田庄,除了各种耕种田园之外,更是在农闲时节加以操练。眼下已经有了数万民兵在手。”
咕咚一声,坐在多尔衮后面的阿巴泰几乎从椅子上出溜到地面上。当初在齐鲁大地上,他虽然靠着王可的谋划和闻香教教徒的接应没有在这位李大公子手上吃过什么大亏,可是,那群东番兵和南粤军警备旅、混成旅的战斗力,却是让他想起来就胆寒不已。
“当初七哥在山东各地纵横时,算是占了一个时地利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