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自然对我们不满,人和也就谈不上。至于兵力,你也知道,敌众我寡,新凑的乌合之众,断难与流贼相抗衡。”
看见儿子一脸疑惑,左良玉接着“既然守不住,放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是固守待援,可是援军在哪里?孙白谷新败;宋一鸟那点兵别不会来,就算来了也是肉包子打狗,白送给闯贼一顿美餐;所以此路绝对走不通。二是像杨大人、虎大威那样,死守到底,城存与存,城亡与亡。这样我们自己的名节是保了,而朝廷将从此失去一支最能剿贼的大军,所以此路也不可行。剩下第三条路,就是先固守,到实在守不住时要全师而退,为皇上、为朝廷保存一支实力雄厚的大军!”
左梦庚脸上露出欣慰而敬佩的笑容。原来父亲早就有了全师而退的计划,可是却得这么头头是道,冠冕堂皇!
“父帅所见极是!我们下一步……?”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下一步该如何走。” 左良玉不无得意地端起杯来又抿了一口酒,“我们在襄江打造了几十条战船,你想为的是什么?”
左梦庚又一愣,迟疑地答道“父帅要同流贼打水仗?”
“蠢才!” 左良玉又在心里骂了一声,道“流贼从6路来,并无水军,有何水仗可打!我准备这些战船,是为了全师而退!”
于是他对儿子谈了自己的详细计划。他,“流贼”前锋明下午就会抵达樊城。左军在樊城也要进行抵抗,但不能死拼,少数战船要负责分批将樊城守军接回南岸。主力部队将在南岸凭江守御,而能守多久,现在尚难预料。不论守多久,撤退时必须既神又部伍不乱,这样,辎重、粮食和随军眷属必须先行,免得到时拖泥带水,一旦“流贼”骑兵追击。后果不堪设想。
“父帅要用战船将辎重、粮食和将士眷属先行运走?” 左梦庚猛然心中一亮。
左良玉点点头“事不宜迟。我把你叫来,就是要把这件大事交给你。你今晚就去准备。大部分战船明日上午就要启程。少数战船将北岸官兵6续接回南岸后,要就地停泊,以备不时之需。”
在一旁默默看着左良玉这一番安排的刘赞画。只管捻着胡须微笑着。
“大帅未谋胜、先谋败,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先生何意?”
“大帅,知道襄阳非失陷贼手不可,故而早作准备,令少帅将辎重装载上船。一旦贼势不可挡。便全军东下,或至承,或是德安,甚至是武昌、安庆亦无不可。”刘赞画稍微停顿了一下,觉得此时应该是明自己的身份和意图的时刻了!
“左帅可曾想过,若是大军东下,沿途官吏闭门不纳,效仿当日此辈应对傅宗龙故事,以左军军纪不严,唯恐入城扰民为借口。大帅该如何自处?”
“若是流贼以大队骑兵千里追击,效仿当日朱仙镇故伎,穷追不舍,贵军之众已远非昔日之精锐,到那时,大队人马一鼓而溃,大帅该如何自处?”
刘赞画的口气,比起刚才来,变得不那么客气,言语之中。与左良玉军的界限变得泾渭分明。一口一个贵军,一口一个左帅。
但是,这一句句,却也像炮弹一样。砸在了左良玉父子的心头。
左梦庚却也罢了,倒是他老子左良玉,紫棠色的面孔上肌肉抽搐几下,制止住了左梦庚企图对刘赞画作的草包脾气,依旧是面如止水。
“先生既然如此,定然是能够为左某全军画一万全之策了?”
“左帅。可知这襄樊之地的最近一场大战事是何时?”刘赞画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大战事?先生莫非是,当年元主忽必烈的南下襄阳之战?”
“然也!”刘赞画眉毛一挑,开始进入了正题。
一旁的左梦庚却有些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他却不知,这襄樊二城地处南阳盆地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