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着。眼前的这一幕,在李沛霆这样的南中老人看来,不过是重演了当年在守备府前的景象。但是,在林琨这种新近进入南中权力层的新人眼中,则是一堂崭新的扫盲课,同时,也是一种预演和筹备。
“日后驱逐鞑虏,收复了南北两京,甚至是恢复辽东,那么,主公还会是大明朝廷的一个臣子吗?咱们要好好的学学这些,日后也好用得上!”不光是林琨一个人内心是这样的想法,连一身打扮一半是中原道士一半是殷商后裔混搭风格的若水道长,也在心里悄悄的盘算着,该怎么筹划各类的祥瑞,各种的异象来向主公进言,明命所归。
“贫道眼下在海外,可谓是百万人之上。这一场富贵,来自于何人,洒家自然清楚得很!与他老朱家有着半个崇祯通宝的关系?吃谁的饭,贫道就要向着谁话!”
在后娘娘的神像前,李守汉坐在一张交椅后面,眼睛扫视着眼前这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甚至莫名的有些悲凉,有些恐惧。是他,一手缔造了南中这个政治经济实体,一手打造了南粤军这个军事力量。可是现在,这个实体,这个力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诉求,要向他来表达这种诉求了。
“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能帮助我完成中兴大明的伟大事业吗?”他在心中痛苦的纠结着。眼前,是他的女儿,儿子,一群元老宿将,以及来自于南中各地的工场的工人、技师,各处的种田大户,农场场主,茶山的茶农,沿海滩涂垦区的农户。也有各处商号里的掌柜的、伙计,海船上的水手,学堂里的学生、老师。从人种肤色上,除了汉人、各处苗瑶溪洞之类的土人之外,更有肤色漆黑的那些官奴,身材矮的倭国劳工移民,还有那些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泰西各国之人,更有若水道长身边肤色赭红用羽毛装饰冠冕的殷商后裔。他们今能到这里来,李守汉很清楚,背后如果没有人组织串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