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他了。

连子晋一噎。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倔，那就让你带着好奇去死。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实在憋不住不说，似乎早前数百年修习的沉稳内敛，在伪装抛开之后也消失殆尽，尤其看到苏已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的样子，他就很有成就感。

于是连子晋自甘打脸的开了口。

“你本是师尊从天魔洞里捡回来的孩子。”

苏已再次抬起头。

连子晋瞬间舒坦了，怕苏已再度不理会他了，继续说道，“大约800年前，师尊刚刚步入大乘，意气风发独自去天魔洞除魔，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包括妇孺老人。”

他身后的擎烈听到这里，眼里露出恨意的光。

“在不变身的时候，天魔族其实跟人修没什么两样，但魔就是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师尊出手时并没有手软。”

“但她却留下了你。”

苏已的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了，“为什么？”

连子晋也没卖关子，“按照师尊说的，有两个原因，一是，师尊的剑戳破你的肩膀时，天魔族那身自保的甲胄竟然没有出现，这让师尊很是惊讶，甚至一度以为你就是个人。”

“另一个原因就是，你伤了竟然没哭，甚至朝师尊笑起来。师尊就觉得你要么是聪明到了极点，要么就是傻到了极点。为了验证这个问题，他将你带了回来。”

“然而事实证明，你并不是大智若愚，你就是蠢笨，对自己的杀族仇人亲之爱之，甚至还主动去杀自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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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是不是蠢笨到了极点？！”

连子晋笑起来，神情癫狂，仿佛说了件极其好笑又过瘾的事情。

苏已算是明白了，难怪连子晋意味深长得跟她说‘你很好’，芙颜就是玄天宗养的杀戮机器，杀自己的族人不眨眼，站在修士的角度，她真的很好用。

苏已啧了声。

连子晋说的没错，芙颜真的好——傻——啊。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听到苏已提问，连子晋止住笑，“师尊抹除了你的记忆，你当然不记得了。”

苏已垂着眸子没说话，看起来情绪不高。

连子晋：“怎么样，现在是不是非常恨自己？毕竟杀了那么多同族，是不是非常想以死谢罪？”

擎烈看着苏已，眼里隐隐露出不忍。

没想到芙颜大人竟然有这么可怜的身世，难怪他之前总觉得芙颜大人身上有种亲近感，甚至对他有一丝威压压迫。

原来芙颜大人是他的同族，甚至是更高阶天魔的后人。

唉……

在连子晋变态的笑声中，苏已缓缓抬起头，面上带着轻松的笑，

连子晋顿住。

“你笑什么，这时候你该哭才对。哦对了，500年前你还妄想跟我结侣，简直痴人说梦，一个天魔族的魔女，竟然妄想跟修士结合？！你……”

“行了！”苏已打断他，“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要说，你烦不烦。”

连子晋闭嘴，定定看着她。

“另外，我一点都不想死呢。你怕是不知道吧，我早就知道我是天魔族了。”

连子晋震惊，“你怎么会知道？不，你骗我，你不可能知道。”

苏已故作高深，“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能这么平静，足以见得我没有说谎。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的比你还多。”

连子晋信了，他沉着脸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

苏已大喘气停顿，然后也扔了个雷，“你也是天魔族！”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