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棍棒与电击的“配合”下,男人就此离开人世。不过在此期间,他创办的戒网瘾学校也“难逃其咎”……
在男人“主动”去往贪念旅馆的同天晚上,那所学校里的施暴者突然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他们拼命求救,可是声音微弱,穿不到一扇扇关押学生的铁门后面。经历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痛苦挣扎,这些人相继死去。
到了第二天,连囚犯都不如的“学生们”早早来到操场,却迟迟不见折磨他们的教官。十几分钟过去了,有人察觉不对,几个人正准备去教师宿舍楼时,突然“轰隆”一声,学校的大门被炸开了。漫天的烟雾和粉尘瞬间席卷了操场,很快将周围所有建筑包围。
老师的踪迹在此刻已无足轻重,学生们在粉尘中奔跑,拼尽全力跑出大门,终于重获自由。
学生的家长们已经在门外静静等候,他们的一致说辞是“截止日期到了,所以来接孩子”。
“意外脱险”并不会增进这帮学生和家长们的关系,如果想维护亲子关系,一开始就不该把他们送进一个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家长们永远也不能理解他们的孩子在这所学校里吃的苦——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每一个噩梦中惊醒的夜晚都在反复戳破孩子们的伤疤。这些伤疤是不管时间如何推移都不能带走的绝望,是推动正常的孩子们一步步走进深渊的触手,是剥夺他们希望与愿景的恶魔。不要去也不该去说“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原谅你的父母”,不是所有伤害都能被原谅,不要去责怪这些无辜的被害者,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另一边,回到家的于正把香囊放在枕头底下,有香囊的陪伴,他再也不用经受噩梦的洗礼,不过,在香囊的旁边还放着那把刀——香囊只能为于正赶走噩梦,那把刀才是让于正感到真正安全的存在,而且贪念旅馆并没有改变于正的生活,他依旧不喜欢同别人说话,也不喜欢别人走进他的一米安全距离内。
后来于正成年了,他也彻底与父母断绝了来往,在学校里他一边学习一边打工,暑假的时候他从没闲过,在别人晒朋友圈到处旅游的时候,他赶往工地搬砖,或在饭店里当服务员,只为挣够下一年的学费。他渐渐体会到代价的“严重”,不过,在他每次都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那段记忆又会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黑暗的时期都过来了,还有什么痛苦能比威胁到生命更令他闻风丧胆呢?
等到大学毕业后,于正拿着攒下的压岁钱和这几年的一些积蓄彻底离开家。许多浑身乏力的夜晚,于正会拿起枕头下的香囊,囊包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不过每每看到, 它带给于正的心里力量都不容小觑......
回到于正离开旅馆后的那几天,也是邬暮和肖贝处理戒网瘾学校的几天,邬暮和肖贝经常会聊起这个勇敢的孩子,和他背后的亲情问题。
“虽然之前猜测他不选失忆选复仇,不过亲口从他嘴里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肖贝抚摸着自己的尾巴说道。
“他也犹豫过,他也想忘记。”邬暮回答。
“不过暮暮算是给了他两个好处......”说到这里,肖贝赶紧向楼上看了一眼,紧接着换了一种说辞:“不对,不是暮暮给的,是他自己争取的,是他拿钱换的。”
邬暮的眼睛也瞟向二楼:“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能拿出四千块钱,我还以为他没有呢,本来想说一个他完成不了的要求,谁知道这个孩子这么能攒压岁钱。”
“暮暮,说句不该说的,于正的父母挺爱他的,不爱他的话,压岁钱早就收走了。”
“也不能通过钱看这件事,不过你说得没有错,他的父母确实很爱他,可是这份爱太盲目了,导致做了错事,而承担错误的人还是孩子。”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