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上去。
“随意。”
安晚被泪水泡过的两只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她握着顾随意的手,声音压得很低,怕让病房里的秦蔓蔓听到“蔓蔓,蔓蔓她刚才流鼻血,皮下出血,现在医生在里面,我没有照顾好蔓蔓,随意……”
安晚刚才被蔓蔓流鼻血,皮下出血的状态吓到了。
哭惨了,现在说话一抽一抽的。
顾随意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她拍了拍安晚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是你的问题,没事的。”
是她让安晚来帮忙看着蔓蔓。
安晚一直以蔓蔓的干妈自诩,平时疼着宠着蔓蔓,蔓蔓跟她处得好,她怎么可能会怪安晚。
安晚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顾随意看着她已经红肿的眼睛,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在门口等了不知道多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护士。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顾随意见到医生,赶紧问。
医生拉下脸上的蓝色口罩,神色凝重地说
“出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还在发烧,温度没有降下来,发烧,鼻腔,牙龈,皮下,眼底出血都是白血病的症状,严重的颅内,内耳和内脏都可能出血。”
顾随意直愣愣地看着医生,半响,她才问“医生,你是说,这样出血的情况会一直持续?”
医生说“是。”
“啊!”安晚听到医生的话,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痛哭出声。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病人家属,顿了顿,说
“化疗之后情况会好很多,但是化疗也有极大的副作用,恶心,呕吐,脱发,口腔溃疡等等,化疗的时候要呆在无菌室,身体会异常虚弱。
最好方案,是骨髓移植。骨髓库那边已经送了样本过去配对,但是那个成功概率不大,还是从亲人之间配对相对成功率大,顾导,之前让你找家里的人来配对骨髓,这个要尽快。”
“好。”顾随意机械地点了点头。
医生该交代地都跟顾随意交代了,戴上口罩,到下一个病房去了。
“随意!”
医生离开后,安晚捂着嘴巴的手还没有放下,她看向顾随意,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我们蔓蔓还这么小,为什么她要遭这种罪,为什么是蔓蔓生病,为什么?”
顾随意没有回答安晚,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揉了揉眼眶,顾随意对安晚轻声说“把眼泪擦一擦,别哭了。”
现在要进去见蔓蔓,怎么样,也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安晚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连着深深呼吸几口气,可是不行,眼泪像擦不完,刚擦完一点,马上又流了出来。
顾随意抿了抿唇“你先别进去了,等会再进来。”
安晚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能进去见蔓蔓,抽噎着小声说“嗯。”
顾随意进了病房,秦蔓蔓一见到她,要从床上起来“妈妈,你回来了。”
她的小小唇色苍白,但是见到顾随意的时候,眼睛一亮。
顾随意挤出一个笑容“嗯,回来了,妈妈过来。”
顾随意打开行李箱,放在一边椅子上,她又拿出另外一样东西,递给蔓蔓。
“给。”
蔓蔓看着顾随意递过来的玩偶,接过,眼底惊喜掩盖不住“妈妈,你还帮我糖果把带过来了!”
糖果是秦蔓蔓的玩偶,也是顾随意第一个买个她的兔子形状的毛绒玩具。
秦蔓蔓去鹭城跟姥姥住的时候就带到鹭城,回来申城跟顾随意一起住,又带回鹭城。
已经好几年了,蔓蔓仍然保存得很好。
蔓蔓开心的把糖果抱在怀里,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