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帝恰好因为看见谢贵妃的旧画像勾起了昔日的回忆,在行宫不比在京都那般需要时时紧绷着,永徽帝欣然应允。
下棋之际,蔺少舒趁永徽帝不备,目光频频看向屏风之后的书架后……
那件东西,会在这里吗?
蔺少舒的棋艺很好,纵使一心二用,也能与永徽帝下个平局。
等一局下完,江映河进来催的时候,永徽帝意犹未尽的发现今日的晚宴已经开始了。
“先去宫宴,明日你再来陪朕下几局。”
蔺少舒正要借机会在永徽帝的这里探查一番,闻言自然是求之不得……
……
暮色四合,行宫四周已经点起了灯笼,灯火明亮,柳树上轻纱低垂,有一种朦胧的美。
只见一向深居浅出的太后穿着莲青色常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倒像是个慈和的长辈。
但那双浑浊的眼中,时而浮现出机敏而又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此时太后纵使很少出现外人,但这次在九梵山行宫设宴,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连带着皇后都是陪衬。
只听太后笑着道:“今日在宫外,来的都是当朝宗亲亦或者重臣女眷,大家也不必如此拘泥,不必等圣上了,皇后直接让人上酒水点心吧。”
皇后嘴角扯起了一抹不屑冷笑。
这行宫的布置,防卫,都是皇后一手安排的,而这太后只要动一动嘴皮子,就能收买了人心。
“是。”
皇后咬牙应了下来,下一刻,只见永徽帝和蔺少舒一同出现在大殿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皇后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沉!
永徽帝留太子京都监国,皇后以为永徽帝这是要重新起复太子之意,她还高兴了好几天呢。
万万没想到,永徽帝前面留太子监国,后面就给珩王如此隆恩,将她与太子置于何地!
永徽帝丝毫不知道皇后在想什么,上前对太后告罪道:“方才朕与少舒下棋,一时忘了时辰所以来晚了,还请母后恕罪。”
太后自然是希望他们父子多多亲近才好,自然不会怪罪,看似怪罪道:“你啊,都是天子了,怎么还和年轻时候一样冒失……”
“哀家记得以前随先帝来九梵山行宫,你只顾着去猎场教少舒打猎,竟忘了时辰,将行宫上下的人都吓坏了。”
“如今这先帝不在了,世事变迁,你们父子二人之间的感情还和从前一样,哀家十分欣慰……”
说起来,太后眼眶微红,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旁人听着太后那和风细雨的语气,只当太后是在缅怀过去,并未曾做他想。
唯有萧雪棠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太后,是亲自为蔺少舒加持筹码呢!
从前因着谢贵妃当年被废的突然,众人不敢在永徽帝面前提及谢贵妃以及那些往事。
可偏偏,蔺少舒如今得宠风头盖过了东宫,一向对谢贵妃十分不满厌恶的太后,竟主动的提及当年谢贵妃是如何的冠绝京华,与永徽帝如何般配……
这简直将皇后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母后……”
一向最能沉得住气的皇后,此时声音不禁变得尖锐起来。
她恨恨的看了太后一眼。
皇后哪里看不出太后是故意的,可此时太后不止提到了谢贵妃,还提到了怀闵帝。
要知道永徽帝对怀闵帝这个兄长一向敬重,若是此时皇后发火,只会更中了太后的圈套。
此时因她的声音过于尖利刺耳,就连刚才过来的永徽帝都不由看了过来,眉心微皱。
皇后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语调,道:“既然圣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