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傀还是有点儿不安的,闭上眼后,耳边的声音就被放大了不少,就连脚下的血泊也变得冰冷了许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就觉得四周拥挤了起来,肩膀紧挨着两侧的墙壁,让他的行走都变得艰难了起来。这是一条无法转身的路,前方由徐安顺带着,但后方却空无一物。
不知何处响起的哀嚎传入了他耳内,身后仿佛有无数双手臂伸来,想将他挽留下来。
外套被系在了腰间,此时身上就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那些自身后伸来的东西不时滑过他的后背,让他又怕又惧,好几次都没忍住想睁开眼。
要是徐安顺肯跟他说话就好了,这样至少他还不会被沉默的气氛勾起恐惧。
“徐安顺?”他喊了一声,内心的不安被放大,让他甚至怀疑起了现在抓着他在走的究竟还是不是对方。
“……”
没有回应,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只是用力握了一下。孙傀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但很快又有另一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虎口。
不知道为什么,孙傀突然就放松了下来,继续跟着面前的人往前走。
那股困意又涌了上来,但他本来就闭着眼,两边又有墙壁支撑着他,所以即使他很困,也只是往前继续走。
但他最后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困意,孙傀又一次晕了过去。
……
“他怎么还没醒?”
“我咋知道?昨晚上我真的已经尝试过了,今天下午的课我还请假留下来了,但他就是不醒啊。”
“果然还是要去拜托谢雨堂。”
“所以谢雨堂究竟是谁啊?”
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聊天,孙傀睁了睁眼,他刚看到一点儿天花板的影子,视线就被两颗脑袋给挤满了。
“学长,你终于醒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嘞,你要再不醒,哥们儿我就真成废人了。”
“我……”他刚打算开口,就感到喉咙一阵干涩,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般。
“啊,学长,先喝点儿水吧,你都快三天没吃饭了。”李枫连忙递了杯水过来,肖闲扶着他坐起,于是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孙傀注意到了自己的右手虎口,上面没有半点儿伤痕,他觉得十分奇怪,于是问李枫道,“我的……咳,手之前是不是受过伤啊?”
李枫和肖闲对视了一眼,后者疑惑地偏了偏头,又摇晃了几下脑袋,前者则道,“你之前无名指受了伤,伤口不是都结痂了吗?喏,都快好得差不多了。”
她之前只是没有过问孙傀那根无名指的情况而已,反正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估计就是那个在地铁站孙傀遇到的那个人搞的。
孙傀又看向自己的虎口,他总觉得自己的虎口处也受过伤来着,但既然上面没有伤口,那应该就是他的错觉吧。
“先别管伤不伤口的了,你这次可把哥们儿我担心坏了,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幸好你醒来了。”肖闲道。他冻了一天的饺子汤终于要派上用场了,孙傀再不醒恐怕就得变质了。
房间里一下就只剩孙傀和李枫了,不对,还有徐安顺。
气氛一时还有些尴尬,但孙傀心里很快就升起了其他的情绪,他看向李枫,问道,“刘婆婆,是我害死的吗?”
李枫认真地看向他,她来之后也已经从肖闲那儿了解了不少情况了,自然也知道了刘婆婆的死讯,她回道,“学长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所有人的死都跟学长有关了?如果只是因为接触了他们,就觉得他们的死和自己有关,那岂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是杀人犯了?”
孙傀竟然还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他低下头,深呼吸了一口,表情释然。
这次的经历让孙傀再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