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马皇后昏昏欲睡,对着朱元璋道:“重八,这些日子我好像有些累,一放松下来,这人啊,就是提不起精神。”
朱元璋见状,将众人遣散,搀扶着马皇后到了床榻之上:“妹子,这段时间雄英的事,倒是叫你受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吧。”
将被子掖好,朱元璋作势就要离去。
“你去哪?”
“耽误了两日了,政事都是标儿在忙,刚吃了饭他又去忙了,咱去看看他。”
“那就去吧,政事要紧。”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背,眼中满是理解和支持。
朱元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东宫,太子朱标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朱标正埋头于一堆奏折之中,眉头紧锁。
朱元璋轻轻敲了敲门,朱标抬起头,见是父皇,连忙站起身来:“爹,您怎么来了?”
朱元璋走进书房,扫了一眼桌上的奏折,轻叹道:“你娘有些乏力,咱睡不着,就来看看。”
朱标见状,将折子递给了朱元璋:“恰好,孩儿这有一事想不明白,问问爹。”
朱元璋接过折子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又仔细的研读了一番,才说道:“这不都是胡惟庸的党羽吗?斩了便是,有啥想不明白的。”
朱标摇了摇头:“爹,主要问题不在这。”
说着,又从身后书架上取下来一摞厚厚的折子,放在了桌上。
“最开始,有关胡惟庸案的党羽,不说没有冤枉的吧,十个里面砍九个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剩下那个也不是啥好玩意,说砍了也就砍了。”
顿了顿,朱标在桌上翻找了起来,整理出了数十个折子,递到了朱元璋面前。
“爹,你看看,如今这,都是在胡乱攀咬,但凡扯上一丝一毫关系的,全被缉拿归案,这样会不会不妥。”
朱元璋没回话,拿起奏折细细的看了一遍,手指不停的在桌上写写画画。
只是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手一挥,将折子全部推在了地上:“咱管他是不是冤枉的,哪有好人能和那些天杀的贪官有交情啊。”
“既然这些贪官们自己都承认了,杀了便是,愁这事,还不如想想你那宝贝大儿子,咱见雄英挺喜欢你做的那烧鸡,明日烧鸡还是你来做。”
朱标哭笑不得,站起身来半推半搡的将朱元璋给弄到了门外:“爹,你早点去休息吧,在这光捣乱了。”
朱元璋手扶着门框,拍了拍胸脯道:“标儿,你信咱的,砍了准没错,何苦这般操劳。”
“行了行了,爹你去睡去吧。”说着,朱标就将书房门给关上了。
朱元璋看着门板,愣了一瞬,高喊道:“标儿,你要是下不去手,明日……明日不行,明日咱还要好好陪着雄英呢,后日,后日上朝,爹亲自下令,砍了这群狗官。”
“再说吧,爹你去睡吧,你要是睡不着,去四弟那,折腾他去,我这还一堆折子没处理完呢。”朱标边喊着,边回了桌前,静了静心,坐下开始翻看起奏折。
“嘿,这臭小子。”朱元璋笑了笑,转身朝着南三所溜达了过去。
找了一圈,没找到朱棣,一打听,才知道朱棣在坤宁宫还没出来。
又转回坤宁宫,只见旁殿的灯火还亮着,朱元璋轻轻地走了过去,将房门推开了一道缝,只见朱棣正坐在桌前,抱着朱雄英正在讲故事。
“雄英,你是不知,你四叔我一脚踏在北平的城墙之上,凌空转了一圈,双腿猛地一蹬,借着力道,从高空飞落,一拳便击杀了那匪徒!”
“在北平,你四叔我带着亲卫,和那鞑靼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