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外地的舵爷兄弟落了难,来码头来避难,我父亲还要安排吃住,保护他的安全,临走的时候还要送路费,派人把他送到下一个堂口才算完。”
“我16岁的时候,下江有个舵爷打死了当街调戏妇女的县长的儿子,被官府通缉,跑到宜宾避难,我父亲安排他住在这附近,晚上安排兄弟们保护,风声小了,就让我带几个兄弟,护送他到成都避难,那县长找了几个杀手在路上拦截,被我开枪打伤了一个,我替那个舵爷挨了一飞镖,扎在胳膊上。那几个杀手见势不对就跑了。后来我父亲派人抓住这几个杀手,打断了他们的手臂,警告他们以后不准踏入宜宾城。”
老人讲的风轻云淡的,我和陈美美听的惊心动魄。
一个16岁的少年,带人和杀手搏斗,简直就是传奇故事。
“您当时真是英雄出少年,胆子真大!”我由衷的佩服。
“哈哈,这还不算什么,后来我父亲老了,我当了舵把子,也救过不少人,解放前几年,我还掩护过路的地下党,躲避国民党的搜捕,有些人后来成了大官,给我做了证明,不然我哪里活到现在。哎,天道好轮回呀。”老人叹了一口气,脸带倦色。
我看他讲了那么多,精神不济了,就不再追问后面的事情。
天色不早了,我和陈美美结了茶钱,和老人告辞,离开了老茶馆。
后来再去老茶馆,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听茶客说这位曾老爷子已经仙逝,我不胜唏嘘,那许多关于大洪公的历史往事,也随着老爷子的离去,从此湮没在历史中。
唯有那滚滚东去的长江水,依旧在静静的流淌。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多少英雄事,白发袍哥,茶馆一隅,一杯清茶偶然邂逅,袍哥的刀光剑影,都在那一壶茶中。
茶道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