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佩兰从外头进来,在熄灭的火堆中抄起一根烧火棍,隔着老远用木棍去挑那一堆枯草杆子,不过一会儿,竟从草堆底下扒出许多稀碎的布块来。
“嘶——”
“哐当!”
洪佩兰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手中木棍一扔,接连后退,捏过棍子的手还不住在衣摆处擦拭着。
站在外头的洪承荣直觉不妙,见他娘一声不吭就进了草棚内,身子一抖,吓得转身就跑。
结果人才刚有所动作,就被他舅一把掐住后脖子,跟捏狗崽似的,把人往草棚里提。
“跑什么跑,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小兔崽子,就是不省心。”
洪铁柱如今全指望以后能跟侯府攀上关系,对于他妹和这小鬼头可不能让两人跑了。
“佩兰,你站在这里作甚呢?大家都在外头排队领粥了,你还不赶紧拿上碗跟哥走?”
洪铁柱说着,看到他爹娘睡觉的那处草堆被人打散,正往仔细一看,就被洪佩兰侧身挡住。
对方将自己的破碗塞到洪铁柱手里,只道自己刚刚被官兵吓着,肚子有点不舒服,想让儿子在棚里陪自己歇会儿。
“哥,你先帮我们出去排个队,我和承荣待会儿就出来。”
洪铁柱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眼打从进来就低着头不吭声的小鬼头,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
“行,谁叫你是咱亲妹子呢,你俩动作快点,迟了碗里可分不到什么东西。”
说罢,他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期间嘴里还嘟囔着不知爹娘怎么样了,等改天疫病区情况好些,他去附近瞧一瞧。
而草棚内,洪佩兰听着外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儿子脸上,瞬间就把人扇飞在地。
“起来!”
“怎么,现在知道装傻充愣了是吧?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外……爷奶对你这么好,你居然狠心下毒手害他们。”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狠辣,以后还得了?”
“我……我没有,娘……你在说什么啊?承荣听不明白。”
洪承荣趴在地上,抬头怯生生的看着女人,眼中满是无辜的之色。
“还敢狡辩。”
洪佩兰见他这番作态,也不知为何,心底竟冒出丝丝寒意,转而通通化作愤怒,当即一脚踢在对方肩头,直把地上的孩童踹翻出去,在地上过了好几下。
“……娘!”
洪承荣捂着脑袋不敢动弹,跟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崽一样缩在地上,企图用这种方式唤起女人的一点点母爱。
可惜,洪佩兰却不吃他这一套,直接用棍子将人逼得站起来,捅着对方的后腰,让他去把草堆里的碎布头捡起来。
“这些东西也算难得,你且将它们收好,等咱们身上的衣服破了,还能用来缝补破洞。”
洪佩兰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刚刚的怒气都随风散去,却让洪承荣彻底僵硬在原地。
原本还伪装的很好的小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
“不,我不要碰那些东西。”
快穿之拒当大冤种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