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泽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无助和祈求,
“可是……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是我……是我哪里不够好吗?只要她说,我可以改的……”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问夏欢欢,又像是在问自己。
“阿泽哥哥,你别这样……”夏欢欢只能一遍遍安慰着,像是祈祷,又像是安慰。
她希望他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哪怕这份悲伤不是由她造成的,哪怕他恢复后,第一个想要倾诉的人不是她。
却又害怕他真的好受了,就会彻底将她推开,至少现在,他还需要她。
陆彦泽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落在她的左肩,灼痛了她的皮肤,也烫伤了她的心。
这一刻,夏欢欢的内心像是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是为陆彦泽的悲伤而感同身受的难过,另一半则是源于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责。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为自己深爱的女人痛不欲生,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种无力感和强烈的自责交织在一起,将她紧紧地包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夏欢欢不断地给自己洗脑,她坚信陆彦泽和关诗瑶之间没有爱情,他们不过只是迫于家族利益的结合。
她执拗地认为,自己不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而是陆彦泽灰暗生命里的一缕阳光,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谁才是真正懂他、爱他的人。
她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块浮木,死死地抱着这个想法不肯松手,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她才是陆彦泽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夏欢欢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守候在陆彦泽身边,无条件地对他好,总有一天,陆彦泽会看到她的真心,会爱上她,然后,他会和关诗瑶离婚。
等到那时,善良的陆彦泽念在关诗瑶多年付出的情分上,一定会给关诗瑶安排一个很好的归宿,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可是,陆彦泽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在为失去挚爱而痛不欲生。
他紧紧地搂着她,修长的手指深深地嵌入她的皮肤,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碎。
他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挽留。
如果,陆彦泽和关诗瑶之间真的存在着那样深刻的爱情,那么,她这些年来小心翼翼的付出,又算什么?
她用力抓紧陆彦泽的衣服,指尖泛白,心头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像个卑劣的小偷,偷偷摸摸地觊觎着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幸福,还自以为是地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妄图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去拯救。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破坏者,那个多余的人,可笑又可怜。
夏欢欢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本能地想要推开陆彦泽,逃离这个让她快要崩溃的地方。
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陆彦泽的肩膀时,却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这么多年的爱恋,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自己却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他?
矛盾不住地撕扯着夏欢欢的内心,她的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四散开来。
陆彦泽此刻的绝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最终被绝望的深渊吞噬,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一直活在自欺欺人中。
她像是一个闯入别人幸福生活的强盗,贪婪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