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铁青着脸进来了。
胡姬面色苍白,参见嬴政。
嬴政环视了一圈,淡淡的说道:“是谁下令堵门?”
所有人都看向季明。
嬴政说道:“打,一百杖。”
季明很自觉的去了。
胡姬热情周到又惶恐不安的服侍着嬴政。
嬴政始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一刻钟后,一百杖打完了。季明浑若无事的走了回来。
老实说,天天挨打,他屁股上的皮肤越来越厚,生了茧子,如同长了一层鳞片,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神奇无比。
嬴政看了季明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欠下商君别院的债,为何不还?”
季明无言以对。
嬴政又说道:“一百杖,打。”
季明又被拉出去打了。
两刻钟后,季明又回来了。这次回来的时候,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了。
嬴政又说道:“你何德何能,可以做胡亥之师?不守本分,该打。一百杖。”
季明有点熬不住了。三刻钟后,他捂着屁股,满头冷汗的回来了。
嬴政又说道:“身为内宦,在宫中如此不安分。竟然躲在胡姬寝宫不出去当值。玩忽职守,该打。一百杖。”
季明抹着眼泪走了。
当看到季明又回来的时候,掌刑官也哭了。他一边擦满头大汗,一边擦眼泪:“季明,你到底做什么了?你要累死我吗?”
季明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劳驾了。”
这一次打完,季明几乎是爬回去了。
等季明回来之后,嬴政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嬴政又说道:“若季明欠债不还,尔等自可以去府衙告他。在这里堵门叫骂,成什么体统?”
乌交诚惶诚恐的答应了。
等嬴政走了之后,乌交自言自语的说道:“莫非,陛下是在暗示我?哈哈,内使赵腾那我家大人至交好友。我不如去告状。”
季明一听这话,顿时就怕了。之前被人追着要债,他虽然心烦,但是还没怎么害怕。
但是如果乌交去告状,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自己这罪名,是铁板钉钉的,回头被关在囚牢之中,或者被罚做苦役,恐怕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季明惊慌失措。忽然回头看向胡姬,极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前送来的珠宝,可否拿出一两件来,替我还债?”
胡姬都无语了: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季明这家伙,学槐谷子的无耻,倒是学的挺像。不,恐怕槐谷子本人都没这么无耻。
不过看见季明一脸哀求,乌交在旁边催逼不舍的样子,胡姬也有些无奈,命人将那些珠宝都拿了出来,问季明:“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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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看了看乌交。
乌交说:“勉强够第一期的了。”
随后,乌交把珠宝接过去了,然后笑眯眯的说:“季明,下个月这时候,我还来找你。”
季明有些想哭,欠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乌交走了之后,胡姬淡淡的说:“方才陛下的话,你也听到了。并非是我食言,而是陛下不赞同你做胡亥的师父。所以……”
季明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随后,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落寞的走出了胡姬寝宫。
等季明走了之后,胡姬对身边的小宦官说:“立刻散布消息,就说季明已经不再是胡亥的师父了。”
小宦官们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季明出宫了。作为宦官,他本应该以皇宫为家的。但是最近,他已经失去家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