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安宁的时刻。
而白天,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牵动他的神经,令他坐立不安。
这时候,王翦的房门打开了。王翦顶着两个黑眼圈,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了。
王恒连忙赶上去,扶住了王翦。
王翦看了看王恒:“早知道你也一夜未眠,我们祖孙两个,就该好好聊聊。”
王恒苦笑了一声。
两个人坐在初升的太阳光下,有些呆滞的看着朝霞。
他们已经熬了一夜,终于有些疲倦了,于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恒和王翦猛的从睡梦中惊醒,立刻伸直了脖子。
是管家王甲。
王恒忍不住叫道:“有事?”
王甲气喘吁吁的说道:“宫中来人了。”
王翦打了个寒战:“宫中?为何是宫中来人了?”
王恒在旁边说道:“或许,是项梁谋反的消息传来了。”
王翦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那为何是宫中来人?”
王恒说道:“使者回到咸阳之后,当然要先入宫了。”
王翦使劲点了点头:“有理,有理,是老夫糊涂了。”
随后,王翦愣了一下,问王甲:“宫中来人,何事?”
王甲说道:“据说今日是朝议。宫中人来来请主人入朝的。”
王翦捋了捋胡须,说道:“老夫一向称病在家,从不入朝,今日陛下竟然专门派人来寻我,看来确实是有消息传来了。”
王翦兴高采烈的去换衣服了,而王甲对王恒说道:“那人说,少主人也要去。”
王恒愣了一下,心想:莫非,要当场任用我祖孙二人?
于是王恒也兴高彩烈的去换衣服了。
等他们穿好衣服出来,见到那小宦官的时候。发现来人是季明。
王恒看到季明,心中隐隐地就有些不快,心想:“为何是这个扫把星?”
季明注意到王恒的表情,心里有点不爽:你王氏已经日薄西山了,还敢给我脸色看?
王翦倒是能沉得住气,笑呵呵的问季明:“可是楚地有消息传来了?”
季明愣了一下,说道:“消息?未曾听说啊。”
王翦也愣了:“项梁没有造反吗?”
季明很奇怪的看着他:“项梁反了?”
王翦心中顿时忐忑起来了:“陛下,为何让你接我们入宫?”
季明说道:“一早起来,有人提了一句南方的项梁。陛下听了之后,心中就有些不快。后来又想起来今日是朝议,因此特命奴婢前来接大人。”
王翦一听这话,一颗心顿时沉下去了。他已经猜到了,南方恐怕还没有消息。
王翦忽然说:“老夫,老夫身体抱恙,恐怕不能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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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嘿嘿笑了一声:“无妨,陛下说了,若老将军病重,即便是抬,也要把老将军抬了去。”
王翦勉强笑了笑:“这,倒是不用了,咱们走吧。”
祖孙二人,心情极为沉重,跟着季明缓缓地向皇宫走去。
路上的时候,王恒忽然说:“看来,我们等不到使者回来了。”
王翦仰天长叹:“项梁此人,真是愚蠢啊。他这是作茧自缚。”
王恒苦笑了一声,不过也没说什么。他正在忙着思索,过一会嬴政问起来,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思来想去,都有些悬啊。
很快,两个人到了议政殿门口。李水和李信一帮人,都笑眯眯的看着王翦。
王翦预感到自己要死了,死到临头,又有何惧?
于是他瞪了瞪眼,看着李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