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霆抬眼看了看她,发现她小脸上的一双红肿且有神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微微点头道:“岳小姐说得不错,我不但不是侠,反而还是一个劫人财物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盗。”
傻苍道:“谢大侠……”谢霆道:“小兄弟,你如果我不嫌我年纪老,就不妨叫我一声谢大哥吧,这‘谢大哥’三字,轻易我还不让人叫。”
“谢大哥……”傻苍刚叫出口,岳海青便道:“这三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为什么不让人叫”谢霆抬头半晌道:“我有个好兄弟,他就叫我谢大哥,可自从十多年前一别,便再也未见过他,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刚才你们所说的‘侠’字,用在他身上,那便非常非常的贴切,实至名归。武林中人称呼他一声‘少侠、大侠’,那绝不是恭维讨好之言,而是发自腑脏,出自真心。”
眼前刚毅果决、神情悍然的谢霆是自己十分敬佩的人,他口中说的这个令天下武林人士肃然起敬的人物,更令傻苍悠然神往,正想问他是谁,岳海青却又转移的话题,问谢霆道:“那我也叫你一声大哥好吗?”谢霆微微一笑道:“叫叔叔好些。”岳海青撅起嘴巴说道:“你要抢我父亲的虹珠,怎还能做我叔叔?”不等谢霆说话,又道:“从北追踪至南,这虹珠对你一定很重要,怎地抢到了却即转手送给这位素不相识的小兄弟,这虹珠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人人都想占为已有?难道便是因为它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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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海青对于父亲的事知道不多,这颗七彩虹珠子在父亲手中时间不长,于它的来历价值更是一点不了解。岳海青所问也正是傻苍心中的疑问,侧过头注视谢霆。
谢霆双眸目光顿时黯淡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悲凉的神色,转头望着窗外,良久良久不语。蹄声得得答答,声声入耳,每一响声,都在敲击着三人的心房,车厢内刹时间静了下来。
岳海青感觉到自己的问话触动了谢霆的心底,勾起他内心的无限伤楚,不敢再追问下去,一旁默默坐着,心中思绪翻飞不定。
就在两个时辰前,自己旁边还坐着父亲与妹妹,一路有说有笑,快乐无忧,突然那车夫勒马停车,爹爹问怎么了,岂料噩梦就此开始,揭开车帏发现前路拦了五人,那些人喝令爹爹交出七彩虹珠,爹爹将虹珠视为身家性命,当然没有就范,还没说得几句,爹爹便被店小二一剑杀死,自己和妹妹吓得抱成了一团,惊恐无助,悲痛交杂,现下虽然得留下一条性命,然而至亲的妹妹却怨恨自己没保护得了虹珠,负气出走,她在那里?此处人生地不熟,她会不会遇到危险,要是再碰到坏人,那怎么办好?既担心妹妹安危,又想到爹爹永远离开自己,再也不会回来,悲痛心绪阵阵袭来,终于禁不住抽咽起来。
傻苍见她突然哭泣,虽然想安慰,但不知从何说起。
谢霆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问,双眼只注视着窗外,心底一股股凄凉悲怆感觉传来,自己锲而不舍追踪了数年之久的七彩虹珠,最终得握在手心上,可是还未握暖,转手便送出去,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服食,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她会怨恨我吗?
我很对不起她,此事一了,我便回去与她一块儿长眠,其实,我早该这样做,早该这么做。
谢霆陷入沉思当中,岳海青虽在身边哭得悲切,却是一句也没听进耳里。
大宋最惨官二代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