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苍见四名家丁慢慢向街头移步,想乘机溜走,当即从身边趴着起不了身的家丁手中取过铁链,如箫冰冰一般挥手卷去,回劲一扯,铁链已卷住四名家丁八只脚,但听得“啊哟,啊哟”声中,四个人横倒在地,跌成一堆,一齐给他拖将过来。傻苍拿起铁链两端,狠狠一拉打了一个死结,对史六毫不理睬,另外两名家丁那里还敢移步,颤抖着站在原地。
虎王客栈众伙计虽见傻苍出手厉害,但想好汉敌不过人多,各执家伙,布成阵势,只待史六爷一声令下,便即一拥而上。傻苍抬头双眼一扫,问道:“史拓是你什么人?”史六弯腰笑道:“史老爷是在下的兄弟,尊驾可认得他么?”傻苍道:“不认得,你去叫他来见我。”史六心中有气,暗道:“凭你这小子也请得动史老爷?便是你登门磕头,也不知他老人家见不见你呢?”但脸上仍是笑嘻嘻地道:“请教尊驾贵姓大名,好得通报。”
傻苍道:“我姓拉,拉板车的拉。”史六暗自嘀咕:“怎么有这个怪姓儿?可没听过。”脸上堆欢笑道:“原来是拉爷,物以稀为贵,姓以少为尊,拉爷的姓数,南方倒是少有。”
傻苍道:“对头,此姓只存于太行深山,兄弟,咱们猜一谜语如何。”史六笑道:“难得拉爷有这雅兴,小的本是粗人一个,但拉爷既出谜语,无论如何小的也得探究一番。”傻苍拉史六的手,说道:“请猜一件每日必做的事。”
史六道:“每日都要做的事?这可难猜得很,你抓我的手是何意,得好好想想。”甩了几次甩不开,只好不管,抬头侧脑想了半晌,突然叫道:“我知道了,谜底是不是拉屎(史)?”傻苍笑道:“正是,史六爷果然天生异禀,能常人之所不能。”
史六脸有得色,突然转念:“不对,他这‘拉史’姓名实在暗喻‘拉屎’,岂不是有意来寻晦气,找岔子?”脸色一变,厉声道:“尊驾到底是谁?到崇安县有何贵干?”傻苍放开他的手笑道:“早就听说崇安县有一处茅坑,后不着山前不着水,一览无遗,坦坦荡荡,得天独厚,我既然每天都要上茅坑,何不来风水宝地痛痛快快拉上几回?”史六闻言大怒,退后一步,伸手在腰间一阵拨弄,取出一条软索,左手一摆,叫手下众人小心在意,右腕抖动,软索挟着一股劲风,向傻苍头上猛击下来。
傻苍心中盘算已定:“单凭史拓一人,也不能如此作恶多端。他手下的帮凶之辈,个个死有余辜。今日下手不必容情。”眼见软索打到,伸手一接,已抓住鞭尾,轻轻向内一扯。史六立足不住,向前冲了过来。傻苍左手在他肩头一拍,史六但觉一股极大力量往下挤迫,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傻苍笑道:“不敢当!”顺手将那一丈长的软索往他身上一卷,将他缚紧。
客栈众伙计见得掌柜受辱,发一声喊,团团扑上动手,傻苍怪叫一声,身子一矮,把当先打砸下来的烧火棍抓紧举高一格,档开一柄兜头劈下柴刀,随即右腿一抬一点,把店小二一脚踢飞,重重摔落一旁。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极短时间内,等第一波攻击过去,傻苍不等他们有后悔时间,手持烧火棍连击,把尚围在身旁的众人全部打倒,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
傻苍环视一周,眼光射向一个手命尖刀的厨子,喝道:“拿来。”那厨子脑袋被打爆,满脸是血,听得命令,不敢违拗,爬上几步将手中握着的菜刀放在他脚下。傻苍一踩一挑,尖刀飞起半丈高,伸手接着问道:“做东坡肘子要什么材料?”肥厨子道:“用猪两条前肢,还要冰糖、料酒、葱、姜、桂皮、八角丁香等。”傻苍伸手一扯,嗤的一响,将史六的袖子撕下来,露出白白胖胖的手臂,捏捏他的手肘,道:“从这里切下来?”那肥厨子吓的张大口,哪敢回答?
史六连连磕头,叫道:“英雄饶命!”傻苍心想:“饶你性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