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一人一猪身影现身广州街头,朝着邓府行进,突然,傻苍忆起自己和岳曼婷被南门来风击飞时候,邓涛与李晴柔还在黑云堡众人的包围之中,糟糕,我该去番禺救他们才对,怎地来了广州找,真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想起两人落在心狠手辣的南门来风手中,傻苍一颗心顿时焦急起来:“我实在不该在武夷山上浪费那么多时间,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正自懊恼不已,转念又想:“不对啊,箫姑娘不是说过他已将两人救了出来么,要不然我怎会一点都不焦急,如果涛哥还被南门来风囚禁,我岂会如此兹由淡定不慌不忙?”
傻苍脑中一个恍惚,陡觉发生在极乐圣地里的事,渐渐的开始模糊,有些细节已然记不清楚,时间过了才不到半年,怎么会如此快便把记忆抹去?难道是因为发生在别人梦境之中一切都非真实,所以在脑袋里留下的印象不够深刻?
傻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不得去邓府,先找一间客栈住下,叫小二拿来纸笔,把发生在极乐圣地里的事,只要能记起的情节,事无巨细,统通记在六张大白纸上,折好放进油纸信封里,以后就算忘记也还有纸据留存。写完字据,外头天色已大黑,傻苍决定在客栈过一夜,明天一早再去找邓涛。
翌日,傻苍带着傻黑行至邓府,还未走到正门,便被一群官兵在街口拦着,问发生什么事,一名官兵顿一顿枪柄喝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傻苍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问围观看热闹的街坊,一人神秘兮兮道:“听说邓老爷意欲造反,官军便来抄他的家,我还听说哪,这事连广州知府也不知情呢。”
傻苍问道:“广州知府也不知道?”那路人道:“是啊,邓老爷派人向刘知府求救,刘知府才知道此事,急匆匆赶过来后见如此大阵仗,生怕惹事上身,立即打道回府。”
傻苍又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人白了他一眼道:“我亲眼见到的。”傻苍回了一句道:“那你适才又说是听别人讲的?”那人没好气道:“你烦不烦,光靠看你能知道那么多内幕吗,须得眼中所见与耳中所闻相结合才得出如上结论。”
傻苍立即陪笑道:“是,是,大哥说得是。”
造反罪名,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虽然未见过邓涛父亲邓德,但看邓涛那单纯可爱模样,便可推知邓德性情,邓家台面上台面下生意做得那么大,邓德多多少少有与白道黑道上的人有交往,甚至和绿林盗贼结交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要说他犯下什么黑吃黑、欺行霸市之事可信度还高一点,但要说要造反,那可就是给他水缸做胆也不敢,这其中必有内情。
傻苍安顿好傻黑,绕着邓府走一圈,选了个冷僻处,先抛石子引开官兵,然后展开那并聊胜于无的轻功,爬过围墙进入邓府后花园。
府中到处是来回巡查的官兵,花园、后院、前院十步一岗,二十步一哨,傻苍猫着身子左藏右躲,却怎么也到达不了会客大厅,无奈之下出手偷袭一名落单官军,打晕拖进假山里,除下他衣帽穿在身上,随后在军官口中塞进布团,绑好扔到假山石洞中。
傻苍心道:“穿上道袍,我便是抓鬼驱魔的道士,穿上军袍,我便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自己须得自信,不然定会露出破绽。”对着池面理了理仪容,踏着并不合适的马靴,抬头挺胸走出假山。
他曾经在邓府住过一段时间,对路道熟悉,不一会儿走出花园,迎面走来三个官兵,傻苍咳嗽一声走过,目不斜视,神情倨傲,三个官兵都不认得这位禁军长官,想叫也不知叫什么,只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目送长官经过,心中均是万分奇怪:“他是谁,怎地突然冒出这么一官爷出来?”虽心中奇怪,却没有一个人敢追上盘问,稍一犹豫之间,傻苍背影已消失在转角。
三人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