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他。”
周盈更加诧异,道:“伯母你怎这样说,钟皓俊年纪也不大啊,难道别人家十六七岁便生儿子了?”傻苍尖声细气道:“小姐别看皓俊长得年轻,其实已有三十三岁,我儿脸相嫩,是因为他从小不爱开动脑子,吃完就睡,睡完就拉,我养他跟养猪似的。”
周盈愈加觉得此老妇不可思议,和她无法再交谈下去,便道:“钟伯母,你的嗓音怎地如此沙哑?”
傻苍连忙咳嗽三声,道:“老身得肺痨病已三年,日咳夜咳,嗓子早咳坏。”周盈道:“不对啊,你早上在客店说刚受传染……钟伯母,我府中金大夫医术精湛高明,用药如有神,这次邀你而来,便是让他给你诊治。”
傻苍心中一暖,道:“谢谢周小姐好意,我这病是看不好的,无须为此费心。”
周盈道:“钟皓俊在外努力赚钱,回来又要照顾您老人家,怎忙得过来,若是你的病得好转,他会有更多时间来考虑个人终身大事,说不定便能给你找回一个漂亮媳妇儿。”说着说着脸上一红,一副害羞忸怩的女儿之态,娇媚可爱,傻苍禁看得呆连话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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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盈见她盯着自己,脸上更加红了,扭头跑开。
过了不知多久,傻苍才得回过神,心想金大夫一来,自己马上就会露出破绽,那可大大的不妙,当下便要出门躲避,不料踏雪声响,金大夫的声音传来:“肺痨病,皆因先天禀赋不强,后天嗜欲无节,酒色过度、忧思劳倦、久病体衰时,正气亏耗,是为内因,外受痨虫所染,邪乘虚而入,而致发病。”
傻苍这时想走也走不了,心中思念电转,快手快脚将假发、胶粉做成的面模取下,再把藏青布袍脱下,一古脑儿塞进棉袍下,其时天寒地冻,人人衣服穿得厚实,藏了这三件物品进去,外形并无特别之处。
“我祖传有一味月华丸,极其灵验,对肺痨可以说药到病除。”话音刚落,金大夫与福伯已然进入小屋,傻苍立即站起来叫道:“金大夫,福伯。”金大夫一脸疑惑,转头问福伯:“老妇呢?”福伯更加惊诧,问道:“钟皓俊,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母亲呢?”
傻苍道:“呃,我才刚刚到这,我娘不是你带走了吗?”
福伯道:“是的,我带你娘来到这儿,让稍坐片刻,三小姐适才还来看她,怎地一转眼就不见人?”金大夫道:“会不会是她上茅坑去了?”福伯道:“嗯,应该是这样,咱们就在这里等等她罢。”
三人聊着干等,可三柱香时间过去,钟母仍然没有回来,福伯望着外头冰雪覆盖的世界,不无忧虑地道:“糟糕,可能她迷路了,找不到回路。”金大夫等得焦急,道:“我得先回药房,捡好大夫人的药,你们把她找回来后再去通知我。”福伯道:“也唯有如此,金大夫,那便麻烦你多走一趟。”金大夫道:“三小姐吩咐下的事,怎能说麻烦?”
福伯和傻苍两人分头去寻“钟母”,傻苍走着走着,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没了声息,心想如此整蛊戏弄,可太对不起福伯与金大夫,更加对不起三小姐,可事已至此,难道还有挽回余地?现下说明实情,只怕要被他们乱棍打死。可不明说,又要相欺至何时,我以骗取旁人善心关怀而乐,实在是无耻之极,江湖宵小,武林败类!
心中正自狠狠骂自己,突然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泌人心肺,当即闻香前行,顺着曲幽小径转了个弯,不知不觉来到一座精致小花园之外,月门上写着“芸园”两个篆字,穿过小门,走过小桥,小亭旁,河池边,数株寒梅傲立雪中,一树殷红梅花,如点点火苗,在皑皑白雪中跳跃起舞,夺目异常。
千帆过尽,删去繁芜,存留简洁,红梅在严寒中开放,有人说是为与冰雪对抗,不畏风霜,实不然,她却是岁寒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