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牛儿一愣,脸上表情颇为复杂。他虽然已经觉得必死无疑,但好死总是不如赖活,今天竟然有人替自己出面恳求免自己一死,而这个人偏偏又是自己要做掉的人,他内心不禁羞愧万分。
犹豫了一会,钱牛儿对着魏笙书重重磕头,说:
“万公子宽仁大度,小的万死难报公子恩德,小的身上一无长物,唯有一腔热血,公子今后但有所指,小的万死不辞。”
“好,痛快,仪儒,你给钱牛儿松绑,本使要赏他美酒。”
钱牛儿解开绑缚后起身,丁仪儒递给他一壶酒。可钱牛儿不接酒,却突然伸手抢过了丁仪儒腰间的长剑。丁仪儒只顾拿酒,却不防钱牛儿的这个动作,情急之下,赶紧飞身挡在尔芯时身前,口中怒喝:
“钱牛儿,你要作甚?”
钱牛儿也不说话,右手拔剑猛地往自己左手一挥,只见一丝血花飞溅,令魏笙书打了一个寒战。原来,他竟然用剑削掉了自己的左手的小指。
他把剑还给了丁仪儒,然后接过酒壶,让左手小指上的血流进了酒壶。接着,他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几声一饮而尽,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
“巡察使和万公子的不杀之恩,小民钱牛儿铭记在心,今后,小民的这条命就是两位的。”
魏笙书一介书生,见不得血,他见钱牛儿的左手鲜血直流,心里一阵发寒,叫道:
“中天,你快快把钱大哥带下去,把他的手包扎一下!”
钱牛儿离开后,魏笙书又敬了尔芯时一杯酒,说:
“尔公子雅量,真乃魏晋之风,而这钱牛儿也是一条硬汉,希望他今后不要辜负了尔公子。”
“万公子谬赞了,钱牛儿不死,皆是因为你宽宏大量,公子的格局,如果有机会步入仕途,将来定能出将入相。咱们光喝酒也是无趣,来,咱们先听几曲吧,不知公子喜欢听什么?”
魏笙书一愣,你可难到咱了,你们这些古人喜欢附庸风雅,咱的前世读书的时候忙于赶课刷题,后来又是忙于生计为五斗米折腰,哪懂得欣赏什么音律,如果还要不懂装懂,那真是要贻笑大方了。于是,他拱了拱手,说:
“尔公子,在下于音律方面,的确是一窍不通,还是公子来点几曲吧。”
尔芯时一听,也不勉强,他对站在古琴边上的乐娘说:
“你先唱一曲《白头吟》吧。”
那乐娘一听,随即坐了下来,轻轻抚琴,伴着乐曲,低声吟唱: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名旦沟水头。……”
呵呵,原来是卓文君写的,幸亏咱也曾读过这一类的的古诗,看来这位尔公子还是真有雅兴。咱在玄城还有一个曹文君呢,以后得回去问问她会不会唱这些。待得乐娘唱毕,尔芯时问道:
“万公子听得懂这首曲子吗?”
“惭愧,万某刚才不敢怠慢,听得仔细,也略懂了一些。”
“那公子听出了什么呢?”
魏笙书一时无语。
“那公子能不能说说看,公子心中是怎样看待那些痴情男女的?”
呃,这位尔公子也真是有趣,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这倒是个难题,在咱的前世,男女之间什么一夜风流,杯水主义等等各种观点各行其道,可咱在这方面却是一枚菜鸟,这该咋说呢?虽然咱也看了不少古代相公小姐的戏也看了不少,但真实的礼仪风俗咱一时也说不上来啊,嗯,看来不能直说,还是和这位尔公子讲讲故事吧。
“尔公子,在下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也说得是那痴情男女之事,公子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呢?”
“嘻嘻,万公子能吟诗赋对,还能讲故事,真是难的,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