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内,有关顶罪人选会议正式召开。
七十多号本地世族官僚齐聚,开始了一轮惊心动魄的争执。
郑泌生一脸堆笑:“诸位,朝廷的旨意大家想来也都知晓了,苏州府要是不给个交代,这事怕是难以善了,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干的那些事也都心知肚明,就不需要本官再来提醒,
总之,按照镇国公的意思,苏州府这一回是必须要见血才肯罢休,本官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话音一落,坐在左侧一名本地农科司的官员当即起身。
“部堂大人,盐税的事,我唐仁可没参与,这件事干嘛要把下官也牵扯进来?”
另一名官员也立马附和道:“就是,这件事与我等又有何干?下官不过是管理市署的,为何要我来顶罪。”
一瞬间,整个会议现场吵闹不休,官员纷纷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可谓是冰清玉洁。
郑孝儒见自己老爹脸色越来越黑,猛地拍案而起。
“够了!都别吵了!总之这件事必须听我爹的!谁要敢不听话,是想惹我郑家发飙对么?”
“糙~”
马国成一听,当即也是一拍桌案,国粹响起刹那,起身指着郑孝儒。
“你特么大呼小叫的想干什么?今天大家坐在这里商议的可是谁去送死,反正死的不是你姓郑的当然无所谓了是吧?”
郑孝儒一听,肺都快气炸了:“马国成,你个家奴能有今日,还不是因为当年伺候我爹伺候的好么?
没有我郑家,你这六品苏州武侯署官的位置轮的到你!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大呼小叫的!”
马国成冷哼一声:“我好歹也是伺候你爹混上了现在的位置,
总比你这个靠爹上位混个四品巡坊使的废物要强百倍,
论辈分,你特么还得喊我马国成一声叔,真是目无尊长的玩意儿!”
“马国成!我糙你祖宗!”
郑孝儒瞬间红温,气的直接抄起茶盏就掷向马国成。
“敢打我?老子今天就跟你玩命了!”
马国成侧身闪过,顿时撩起袖子咬牙切齿地要冲过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
“国成啊,咱也是一起拼杀过来的,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郑公子,大家现在心情都不好,你也就少说几句吧。”
眼看一场单挑在所难免,其余官员立马上前将二人拉开。
郑泌生已经懒得去管了,一脸冷漠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这场可笑的闹剧。
等两边好不容易分开后,他才缓缓开口:“闹啊,怎么不闹了?继续啊,闹得满城风雨,
闹得天下皆知,闹得朝堂上下都看我们苏州府的笑话!”
“今天喊你们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喊你们来斗殴的!”
“都消停了没,安静了就继续开会。”
在郑泌生低沉的语气下,众人这才稳定了情绪。
“既然闹不出一个结果,不如这样吧。”
郑泌生觉得继续下去只会让事态越来越麻烦,索性一锤定音拿起了主意。
“老规矩,抽签,但凡抽到带红点的就去顶罪,一共十七个名额,也算是可以给朝廷一个交代了。”
袁守昌闻言,起身道:“既然部堂大人这么决定了,我等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不要吵了,想想自己的族人吧。”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不吵也不闹了。
很快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摆在了会议桌上。
郑泌生端起茶盏喝了口水,点点头:“那就开始吧,放心但凡抽到的,你们的族人本官会舍命保全,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