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兴致大好,微微坐直了身子,盯着苏安的眼神满意极了。
苏安掐紧了手心,憋着股怒气走过去,又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下,疏离冷漠的看着这皇帝。
“我这人就是个地道的农女,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还请陛下见谅。”
“要是想寻开心,我倒是可以替陛下去请些舞女来。”
苏安虽有怒火却也是大白话,她除了做菜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总不能表演上树吧。
闻言,楚翊难得的不恼,眼中闪动着精芒道:“无碍无碍,就冲你这番别样的姿色,朕原谅你的愚昧蠢钝,过来陪朕赏月便是。”
苏安眸中的火光都要喷出来了,实在不清楚这人是想干什么。
昨儿还大发雷霆当自己是叛国贼,现在又当做戏子一样逗弄她。
她忍不住冷冷的扯唇,“陛下这么和颜悦色,真让民女惶恐!难道是真相调查出来了,还了民女和王爷等人的清白了?”
苏安说着一眨不眨盯着楚翊,她特地带上了付准,就是意在试探。
“啧啧,你还真是痴心妄想,好皇叔他勾结北湖证据确凿,这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啊,谈何清白。”楚翊笑着又饮了壶酒,口吻都透着兴奋。
听到这里,苏安心凉了半截,知道皇帝是真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横竖她也成了逆贼,便不再忍耐的骂出声:“呵呵呵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堂堂皇帝黔驴技穷,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诬赖付准了,想用这个阴损的招数除掉他。”
“如果付准这样的贤能王爷要诛九族,那你这样的昏君都该被天诛地灭,世所不容!”
“哈哈哈!”
不料,楚翊竟然没有丝毫生气,竟然仰天长笑。
他并不觉得是被骂,反而是一种肯定,神情竟露出丝亢奋:“不管使什么招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如今,朕就是这个王。”
“你如今的漫骂何尝不是黔驴技穷,说明还是朕技高一筹!”
他痛饮三杯酒,眼中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狂喜之色,“朕不怕把这好消息先告诉你,那瘸子马上就要死了,而你,就是朕的战利品!”
“疯子!有病!”
苏安也是气笑了,可楚翊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她瞬间脸色大变。
“朕已经派了传令侍卫过去,宣告皇叔的罪责,原地斩首示众。”
楚翊兴奋的笑眯着眼,“谋逆大罪,任凭他功绩滔天,还不是只有乖乖受死的份儿?”
“不会的!”苏安不敢置信的喊,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更苍白。
难道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何况又扣上了谋逆的帽子……付准认了便是人头落地,可他要是不认,属于抗旨不尊,那也是彻底坐实了造反!
“皇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苏安愤怒又气急,呼吸不稳。
“付准他一心为这天下,爱民如子,哪怕双腿残了都还想着改革!他绝对是不可多得的贤明臣子,更从来没有反叛的念头!”
她双眸通红的瞪着楚翊,字字珠玑挤出声音:
“他做了你这个皇帝本该做的,而你却一心想着你那可笑的皇位,不仁不德,除了每天疑神疑鬼跟空气斗智斗勇,你又做过什么?活像个缺了脑干的失心疯!”
“奸佞你不去除,灾荒你不整治,要是没有像付准这样的臣子百姓在付出,你这皇帝也只能守着个破位子等着国破家亡,最后当个丧家之犬的亡国君罢了!”
她气得胸膛起伏,恶狠狠的呸一下:“没眼没脑没心的疯子,告诉你,皇位上哪怕坐条狗都比你好百倍!”
随着苏安一句句不留情的话,整个院子如同凝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