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吓到了大黄,蹲下来摸它脑袋,动作温柔。
突然神色大变,盯着它的脖颈。
铃铛呢?
盛南伊亲手所系的铃铛呢?
对上质问的眼神,大黄情绪越发低落,趴在地上垂下脑袋。
傅承屹推开撑伞的两人,径自冲向狗舍。
可把狗舍从里到外翻了个遍,也不见铃铛的踪影。
他又在冲向草坪。
大黄最爱在这片草坪上打滚儿。
雷电交加,天地间一片混沌。
闪电如银蛇穿梭在云间,雷声如巨兽咆哮在耳边,令人胆战心惊。
伤痕累累的男人却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游蹿在草坪上,伞也不要。
程斌简直急疯了,“傅总,等雨停了再找吧,您背上还有伤呢!”
傅承屹置若罔闻,在浇透的草坪上摸索。
西装上的血水混着泥水滚落,滋润着这片土壤。
程斌又一次过来给他撑伞,傅承屹怒吼一声:“滚!”
两人几乎没见过傅承屹发火,十分震惊,却也明白他找的东西至关重要。
程斌只能好言好语,“傅总,您在找什么?我和老吕一起帮您找,三个人总比一个人找得快。”
他却沉默。
偌大的草坪找了一圈没有收获,又踉踉跄跄地跑去前院的花坛。
不顾泥泞,他蹲在地上不断摸索。
电闪雷鸣,映出他满眼的惊慌,太反常了。
程斌和老吕也不再多语,默默为他撑伞、照明,程斌联系了医生。
不知过了多久,傅承屹在万华镜绣球丛中摸到了铃铛,顿时如释重负。
他拿去狗舍清理干净、吹干,亲手为大黄戴上,面容话语温和至极,“找到了,不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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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咧嘴笑,舔他手指。
他摸摸大黄脑袋,为它关了灯。
出门时一阵恍惚,险些摔倒,程斌赶紧扶他进去。
医生为傅承屹清理换药,他发起低烧,睡了一会儿。
程斌昏昏欲睡,听到动静顿时清醒,赶紧给他测额温,见体温正常了,紧拧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傅总,我让平嫂提前过来了,正在准备早餐,您待会多吃点。
今天有例行董事会,您就安心养伤,我去瞧瞧,有什么事我再向您汇报。”
傅承屹点点头,“辛苦了。”
程斌见他和颜悦色的,还有点受宠若惊。
客厅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厨房里平嫂还在忙碌。
傅承屹走向狗舍。
大黄听到他的脚步,立即竖起耳朵,从窝里爬起来奔向他,冲他摇头摆尾。
傅承屹坐在狗窝旁的地板上,一把抱住大黄。
高大的身躯蜷缩着,埋头伏在它身上。
大黄轻轻用鼻子蹭他手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傅承屹神色黯然,嗓音低哑,“大黄,你知道么?我差点失去她。”
一颗眼泪从眼角缓缓渗出,无声无息地落在大黄身上。
大黄仿佛能感同身受似的,耷拉着耳朵,低声呜咽。
“不对,我已经失去她了。”
傅承屹突然神色一变,吐出一口血。
高大的身躯,宛若巍峨的高山,轰然倒地。
大黄急切地用爪子扒拉他,舔他,焦灼不安地狂吠起来。
平嫂听闻声响赶来,大惊失色,连忙叫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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