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话一脱口,她似乎想起来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贴在耳边说过什么。
一时间多少有点子尴尬。
硬凹的温柔母亲人设又有倾倒之势。
饶是如此,也不好打自己脸。
语气柔和了些许,“妈妈的意思是,小孩子不可以在没有大人陪伴的时候随意离开。
你想啊,你从开门出去到敲门进去,是不是还有一段时间,万一这段时间被坏人盯上了呢?是不是也很危险?
如果想去找爸爸,要让我送你或者他来接你,而不是一个人去。”
小家伙听话地点头,“可是爸爸……”
“宝贝,”她摸摸Claire急得冒汗的小脑袋,“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妈妈不想听。”
那个男人昨晚的一系列举动,害她半天睡不着,才闹出今早的乌龙。
这笔账还没算清,不知一大清早又给孩子洗脑了什么,小家伙着急为他争辩。
他们硬生生砍断的关系,因孩子的存在而被迫重连。
可她没忘记砍断时她有多痛。
心里窝着火,面色不觉间冷沉下来。
让原本急切要说什么的Claire垂了脑袋,水汪汪的葡萄眼遍布忧心,却紧紧闭起小嘴巴。
老师从小告诉她要做乖孩子,大人不想听的话,她不敢多出一个字。
收拾妥当,母女两人出门。
隔壁房门迟迟未开。
Claire满眼担忧地张望着,被盛南伊牵着疾步走进电梯。
那人仿佛生了透视眼顺风耳,往常她一出门便会跟来。
今天可算摆脱了牛皮糖,她们母女能好好培养感情了。
原本是喜大普奔之事,恨不能放场烟花庆祝。
怎奈乌云相随,哪怕天都放晴了,那份愁云惨雾依然萦绕在母女两人心头。
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盛南伊将问题归咎于傅承屹。
因为他,所以她没睡好,所以误会了孩子,所以孩子也跟着闹心。
男人果然是祸水。
沾上便会不幸。
为了摆脱他的阴影,盛南伊带孩子疯玩了一场,回到酒店都快十点了。
大堂经理站在傅承屹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快递袋。
见她微笑问候:“盛女士,晚上好,请问您今天见过傅先生吗?”
“没有。”
“傅先生的座机手机都打不通,敲门也没人应,有份文件能麻烦您帮忙转交一下吗?”
国内来的急件,要么是公事,要么是孩子回国手续所需的材料。
没有不接的理由,她点点头。
小家伙盯着傅承屹的房门,又皱起小眉头,整晚的雀跃全无。
冷不丁一抬头,发现盛南伊盯着她,慌乱转移视线。
小手默默抓紧书包带,小心脏扑腾扑腾地跳。
盛南伊掏出房卡,状似无意地问道:“宝贝,知道爸爸今天去哪儿了吗?”
小家伙摇摇头,垂下小脑袋。
“不知道吗?”
她扫了眼小家伙的儿童电话手表,今天好像没响过。
这人真是怪了,一天不露面,也不找孩子,不知道怎么当人爸爸的。
她不满地扫了隔壁房门一眼,打开自己的门。
小家伙却站在门口不动,葡萄眼盈满泪水,“妈妈,爸爸早上生病了……”
“什么?”
“额头烫烫,没吃饭饭,我还给他拿了牛奶和面包。”
盛南伊赶紧拨他手机,一声一声的等待音拉长了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