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移开视线,“傅承屹,你无不无聊?”
“回答我。”
他不厌其烦地问。
她不胜其烦地答:“没那么重要,但也没有不重要到我可以接受在领证当日就给你办丧事的地步。”
“口是心非。”
明明在乎得要死。
傅承屹心情大好,没拆穿她,牵她手要去吃饭。
盛南伊心里烦躁,不想出门,却没拗过他。
傅承屹包下整间法餐厅庆祝。
装饰、菜品、服务,样样用心,氛围拉满。
她却心事重重,兴致缺缺。
她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喜怒皆形于色,更不会在傅承屹面前藏着掖着。
欢快浪漫的气氛逐渐转冷。
回到家里,盛南伊洗澡后直接躺在床上。
傅承屹带着清爽的沐浴气息钻进来,抱着她亲,温柔缠绵。
盛南伊有些不耐烦,“傅承屹,能不能别闹了?”
骤然低沉的嗓音依然磁性,蕴着独有的清冷,“闹?你确定是我在闹?”
盛南伊垂眸不语。
从昨晚开始,他表现甚佳。
是她情绪异常,一直扫他兴,乱发脾气。
傅承屹轻轻吻她的手,清俊的脸上满布温柔与耐心,“我们有问题解决问题,有情绪解决情绪,可你总得先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而不是让我漫无边际地去猜,陷入莫名的恐慌中。”
她越是沉默,他越是慌乱,触在指尖的唇都在轻颤。
“伊伊,你能同意复婚我很开心,我也是真心想要弥补,尽好丈夫的责任。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屡屡泼我冷水,是单纯想折磨我,还是你心里难受?”
卑微的语气,像拿着针尖扎她的心脏。
在泄出丝丝缕缕的痛时,也缓解了密不透风的憋闷。
盛南伊背对着他,“我没那么无聊,是我心理难受。”
傅承屹紧紧抱着她,“说出来,即便我不能为你分担,至少可以聆听。”
沉默片刻后,她说:“林曕北跟我辞职了。”
空气有一瞬凝滞。
她分明感觉到怀抱一瞬收紧,却又在浑然不觉中松弛。
其实,她有若干烦心的事。
林曕北辞职反而是唯一能说出口的。
她意识到他会不开心,却没想到他会那样不开心。
“林曕北辞职就让你这么难受?”他轻呵,“他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个语气轻而易举挑起她的怒火,“傅承屹,你吃什么醋?你有吃醋的资格吗?”
傅承屹冷笑,“我没资格?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躺在我的怀里,为别的男人失落伤心,却说我没有吃醋的资格?”
“呵——”盛南伊冷呵,唇角绽开嘲弄的弧度,“这就受不了了?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在医院醒来那天,你因为别的女人离开时,我是什么心情呢?”
宛若一记耳光狠狠扇走他的气势。
傅承屹声音微哽,“我那只是在演戏。”
盛南伊冷眼睨他,“是啊,演戏。
演爱一个人的时候细致入微,演不爱的时候表情也很到位,谁能演得过你?
人家说近朱者赤,可惜耳濡目染的我演技还是不如你精湛,无法不露破绽。
我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没法装作开心。
至于为什么不开心,你那么聪明猜不到吗?”
傅承屹眯了眯眸子,神色黯然。
她仍在冷笑,目光咄咄,气势逼人,“因为林曕北,因为盛南赫,因为我自己,也因为你傅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