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得很彻底。
琼斯夫人闭口不谈合作不说,还与她鲜少交流,只对乐曦照顾有加。
傅承屹跟琼斯先生谈论经济形势,相谈甚欢。
盛南伊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端着酒杯,脸颊飞起一抹绯红。
她酒量不算好,简单应酬不成问题,只是今晚格外想醉。
再醉一点,或许就能回到那个时刻,不做那样残忍的决定。
或者干脆更早些,不要有那一夜。
可她清楚地知道,无论怎么醉都回不到最初,是以伤心得真情实感。
男人长腿交叠地坐在沙发里,双眸沉静如墨,神色淡然,清绝出尘。
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背对她倒酒的女人,忽地瞳孔微缩,腾地起身夺下酒杯,“伊伊,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傅承屹~”她把他的名字念得异常婉转,眼尾挑起一抹酒醉的红,温柔妩媚,杏眸却蓄满哀伤,“我也很难过……她刚出生时好小好小,那么柔软那么脆弱,我都不敢碰,更不敢看。”
她怕不舍。
她怕再没站起来的勇气。
因此没看乐曦一眼,她就出院了。
眸色倏然转黯,他紧紧拥住她,声线低哑,“我明白,伊伊,我们回家。”
“你不明白!你也不知道我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走出那扇门!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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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遍重复,晶莹泪珠成线砸落,破碎在他身上。
如同千万把刀切割他的血肉,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琼斯夫人见状,劝他们留宿,安排保姆先带乐曦去睡。
“好大的洞……”泪眼迷蒙,她摸着胸口,嗓音悲凄,“好空好痛……”
“什么都没有。”
“他们都在看笑话。”
“我做不好。”
“我不能,不能!”
……
她没头没尾地说着。
琼斯夫妇听得云里雾里,频频交换眼神。
傅承屹黑瞳幽暗如夜,默默抱起她往房间走。
盛南伊却忽然挣开怀抱跳下来,惊得来送醒酒药的琼斯夫人连连后退。
她定定瞧着眼前的女人,眼神时而涣散时而清明,突然抓住她的双肩,“我不配做母亲?你都没生过孩子,凭什么说我不配?”
被戳到痛处的琼斯夫人愤怒又错愕,面色凝重,“Yasmine,你醉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蓦地狰狞起来,她疯狂地摇晃着琼斯夫人,“你被说也会生气吗?呵呵呵,那为什么要说我?嗝儿~
你经历过十月怀胎吗,你知道阵痛宫缩多折磨人吗,你知道孩子出来那刻我内心有多欢喜,你知道抛下她时我又有多不舍?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她忽然松开,踉踉跄跄地走向桌边,把东西全部扫落,歇斯底里,“你们都一样,只会骂我,怪我,可是你们凭什么,乐曦她都没有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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