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此话怎讲呀?莫哭,来,厅上坐。”刘絮儿扶着爹爹刘铁生,往厅里上座的椅上坐下,轻柔道。
“絮儿,若不是爹爹欠了周家的债,你也不会被以身抵债,爹爹对不起你啊……”刘铁生心疼女儿,泪流满面。
“爹爹,女儿是自愿的。您看,女儿如今是不是过的比在刘家村好?”刘絮儿笑着道。
“絮儿,爹爹懂你,为了爹爹,你委屈自己,爹爹该死……”刘铁生始终觉得自己害了女儿,自责不已。
“爹爹,真不是您想的这样,我在周家山庄过的很好,老爷对我也好,钱管家又非常照顾我,您不用担心女儿。”刘絮儿一再强调自己过的很如意。
无奈刘铁生只字听不进,一把拉住刘絮儿的手腕,就往门外拖,边走边道:“走,絮儿,爹爹这就带你回家。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草窝,咱不做人家的小妾……”
刘铁生这一拉拽,吓的刘絮儿和钱满粮脸都白了。刘絮儿使劲要挣脱爹爹的牵制,钱满粮忙伸手把住刘絮儿的双肩,稳住刘絮儿的身子,以免动了胎气。
“爹爹,您莫拽……”刘絮儿急得怕伤到自己肚中的孩子。
“絮儿,听话,跟爹回去。”刘铁生力气大,只一会,就将刘絮儿纤细的手腕捏的红紫了。
“爹爹,我已有了身孕,如何跟您回去?”刘絮儿不断想挣脱爹爹的手,却徒劳,怎么都挣脱不开。
碍于刘絮儿在中间,钱满粮即使内心着急,怕刘铁生拖拽刘絮儿伤到胎气,也没好出手去掰开刘铁生扣着刘絮儿手腕的手。
刘铁生似是魔怔了,嚷嚷着要带刘絮儿回家。
直道刘絮儿被拽疼了手腕,“哎呦”叫出声来:“爹爹,您放手,拽疼我了,赶紧放手……”
“我不放,跟爹走……”刘铁生不管不顾往厅外拉刘絮儿走。
“钱管家,救我……”刘絮儿疼痛不已,出声向稳住自己身子的钱满粮求助。
钱满粮见刘絮儿开口求援,伸出五指,一下扣住刘铁生那只拉拽刘絮儿手的手腕,猛一运力,只听“咔嚓”一声,刘铁生的手腕生生脱了臼,此刻,刘絮儿才得已将手挣脱了出来。
“来人,将十奶奶送回十澜轩。”钱满粮吩咐侧门候着的丫鬟。
“十奶奶,您请先回屋休息,这我来处理。”钱满粮对刘絮儿道。
见爹爹如此癫狂,刘絮儿也着实担心伤到肚中的孩子,便点头同意回十澜轩。临出侧门前,又转身朝爹爹喊道:“爹爹好生保重,等絮儿生产后,便求了老爷,让我回家看您……”
这边的刘铁生,手腕虽已脱臼,却不知疼痛,依然声嘶力竭地要扑向刘絮儿,嘴里喊道:“絮儿,爹爹带你回家……”
钱满粮拦住刘铁生,见刘絮儿被丫鬟搀着出了偏门,便一掌击向刘铁生的胸口,刘铁生顿时跌倒在丈余开外,一口鲜血从喉咙里喷射了出来,昏厥在地。
钱满粮护刘絮儿和她肚中的孩子心切,怒从心头起,出掌重了。这一掌,大概将刘铁生的五脏六腑伤的不轻。
见刘铁生昏死过去,钱满粮上前,拿起刘铁生脱臼的手,一拉一捏,便对接好了臼。
“来人,叫刘伍套了马车来,将此人拉回刘家村。”钱满粮很是恼火,连着两天被刘铁生挑起怒气。
等刘铁生悠悠醒来时,已身置自家中的破木板床上。
刘铁生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断了骨般的疼痛,半撑起身子,却胸口一紧,喉咙泛甜,“哇”的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刘铁生艰难下了床,却发现床上放着带回家还债的银锭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刘铁生回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和女儿絮儿的态度,不禁悲从中来,伏在床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