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插秧的时候。
家里的七亩水田都要种上水稻,这是个不小的工程。
赵言家只有三个人,陈氏再能干能力也有限,赵云年纪还小干不了多少活,赵言是个纯纯的门外汉,对于这些农活他是一问三不知,他算不上主力军,最多是个氛围组,负责给大伙加油鼓劲。
面对这样的情况,赵言这时候格外想他爹,要是他爹在,这插秧的活他爹一个人都能包揽大部分。
再不济刘铁在也行,他虽然脾气暴躁一些,但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可惜两人都服徭役去了,赵言想找都找不到。
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赵言使出了老法子。
雇人!
村里很多家庭都是人口多田地少,只能勉勉强强能混个饭吃,但是想要吃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村里每年的剩余劳动力特别的多,大部分只能去镇上找的活干,可溪水镇就那么大,活就那么多点,很多人都是铩羽而归,只能在家待着。
赵言不担心找不到人,他是担心找到不靠谱的人,万一到时候他工钱给人结了,地里的活却干不完,那才是吃闷亏。
对于那种浑水摸鱼的人赵言是非常抗拒的,他又不是大冤种,也不是什么身家上亿的大慈善家,做不来白给人送钱的事。
常年交好的那几个人,赵言已经把他们内定了。
至于刘娘子这次他就不打算找了,不是他瞧不起刘娘子,而是他知道刘娘子家也有田地,今年刘铁不在家,活都落到刘娘子身上,她还要带娃,又得下田,这一桩桩的事就能把刘娘子压的喘不过气来,而且下田比较辛苦,一整天都泡在田里,风吹雨晒很累人。
这活赵言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瘦弱还过度劳累的妇女,根本顶不住。
插秧的事不能晚,都是按照时节来的,太早或太晚都容易影响最后的收成。
插秧时间是陈氏定的,赵言没有横插一脚发表自己的意见,反正这事他也不懂,就全权交给陈氏去处理。
对于这类的农事,陈氏比较有经验,交给她赵言很放心。
至于雇佣工人的事,是赵言全权负责的,除了个别人他自己找,其他人赵言打算让村长推荐几个。
村长办事一向牢靠,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况且村长知道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谁家好谁家坏他心里都有数,村长推来的人在大方向上肯定没有问题,在小方向上赵言也懒得管,反正这次工钱都是日结,干的不好他直接辞退,干得好的下次继续找,反正地里的活那么多,总有需要人的时候。
孰是孰非,需要让那些人自己判断,到底是想混水摸鱼混个当日的工钱,还是努力劳作谋个长期发展,这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村长知道赵言想找几个短工帮忙插秧后,他立马就开始帮忙找人,村里贫困吃不饱肚子的人很多,有这种挣钱的机会,村长也想帮帮那些贫苦的人。
都是同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大伙日子过得怎么样心里都有点数,有机会能帮就帮点,就当是替自己积德了。
人选村长很快就确定了,一个是福娃,一个是喜娃。
两人是亲兄弟,一个今年18岁,一个今年16岁。
别看他们名字还挺喜庆有福气,实际上命比黄连还苦,打小就没好日子过。
兄弟俩小的时候,爹娘因为生病相继离世,看病吃药那几年就把家里的银钱耗光了,最后迫不得已把田和房子都卖了。
但是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出去,可还是换不回他们爹娘的命,他们爹娘走的时候,兄弟俩都口袋空空都没钱打两口棺木给爹娘下葬,最后还是村长看不过去,号召村民集体凑钱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