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周雾还能自持，耐住性子放柔动作，到后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如同野兽一般疯狂掠夺、侵占她唇齿间每一处空隙。

姜灯仰着头，身体软得一塌糊涂，大脑一片空白，感官完全被他占领，彻底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两个人吻到几乎要窒息才不得不停下来，相依偎着剧烈喘气。

姜灯后知后觉感觉嘴唇有点疼，抬手一碰，出了血。

“对不起阿玉，我，我是第一次跟人接吻，没控制好自己……”

周雾慌忙向她道歉，“我以后会努力提高吻技的……”

事实上，两个人吻技都很生疏，他的舌头也被阿玉的牙齿嗑到出血了。

姜灯缓过来，瞪周雾一眼，当即拉起他骨节分明的右手狠狠咬在他手腕上，直至尝到血的味道，甩开：

“道歉不管用，我得咬回来。”

周雾笑起来，“阿玉随便咬。”

他唇上乱七八糟染了她的口红，这样笑起来其实有点滑稽。

姜灯扑哧一下笑出声，又觉得不解气，朝他挑眉：

“真的？”

不等他回答，又迅速恶狠狠扑上去，在他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这下舒服了。

周雾看她不生气了，便想抱住她再吻回来。

他还没亲够。

两人谈到现在，每天最多都只是牵手拥抱，今天好不容易氛围到了，得到她的首肯……

周雾再次靠过去。

就在这时——

叩叩叩。

服务员要进来上菜了。

周雾只好作罢，目光和正在幸灾乐祸的姜灯对上，他又有些不甘心，最后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贴了下，坐回原位，仰靠在椅背上平复呼吸。

五分钟后。

菜上齐全，包厢内原本旖旎的气氛也被破坏殆尽，想再继续是不可能了。

“咱们两家的新合作项目，风雪，等正式启动了，姜家这边交给我来负责，怎么样？”

姜灯在吃菜途中问他，“嗯？周家那边，你帮我提一下。”

周雾笑着应下来。

“那说好了，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姜灯再次向他确认。

这可不是小事。

她跟姜寻在公司里一向水火不容，就等着靠这个新项目以后压姜寻一头来着。

“知道了阿玉，我答应你的话一定认真办到，绝对不会食言的，你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谈及这个话题之后，周雾变得有些沉默，桃花眼中的光彩似乎也黯淡了。

直到一顿饭马上就要吃完，姜灯终于确信，他确实情绪不太好：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周雾望着她，瞳孔中各种情绪从眼底划过，他无意识捏紧了手掌心。

他想问她：

你喜欢我吗？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还是仅仅因为我的出身，因为两家的婚约？因为利益？

如果换一个人，同样能帮助你稳固你在姜家的地位，你也会喜欢他？像对我这样对他好吗？跟他在一起吗？

周雾有太多话想要问她。

但最终——

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摇了摇头，朝她弯起眼睛：

“没什么，刚刚走神想起一件公司上的烦心事。”

是他胡思乱想。

谈论“如果”根本没有意义，这样揣测她对他的感情，无论对她、还是对自己，都是一种侮辱。

如果不是因为过往的一切，他未必有机会遇见她，爱上她啊，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就说明，他和阿玉是有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