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咬牙道:“你把整个事情说清楚点,这是仍然是同一个问题。”
黑袍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其实,也没你们想的这么难,当时王凝之想要趁机取出朱雀一系的藏宝与军械,最好是还顺手吞了青龙的,这样趁着平叛的机会,可以公开地招兵买马,组建军队,这样他就能做到谢安想做而没做成的事,那就是手握只效忠他王家的私兵,压倒其他三家镇守。”
“可是,早就知道他身份的谢道韫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复兴谢家,也趁此机会重建军队,交给谢琰掌握。因为刘牢之已经失控,甚至自己有成为新的黑手党镇守的打算,所以,这些世家高门绝不会给刘牢之出场的机会,想的是自己来,只可惜,他们全都低估了天师道的力量,本以为可以轻松平定的天师道,却是半个月就席卷吴地八郡,击毙谢琰,整个晋国,都有完蛋的可能,王氏夫妇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勾心斗角,结果一起去了会稽,两个人都想拿到私藏的军械,又都想甩掉对方,就在这样的过程中,天师道兵临城下,而王凝之手中没有兵马,几乎只能坐以待毙。”
刘穆之沉声道:“王凝之是朝廷命官,有守土之责,他不走可以理解,可是夫人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留在会稽?”<
黑袍哈哈一笑:“那是因为我悄悄地告诉他,城中还有两万兵马,加上数万谢氏庄园的丁壮,足以守住会稽一段时间,只要守城成功,旬月之内,谢琰和刘牢之的军队必到,到时候天师道要么败,要么逃,谢琰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掌控局势,逼王凝之交出藏宝,或者干脆自己去取。为了取信她,我甚至向她透露了几处青龙的藏宝地点,她也去核实了,所以,就答应跟我合作!”
刘裕厉声道:“然后你又两边撒谎,去跟朱雀说,就算没有军队,只要服下那些药丸,让他们变成什么鬼兵,长生人怪物,就可以挡住天师道大军?”
黑袍冷笑道:“你真的是太聪明了,那些给骗着服下药丸的,都是谢氏庄丁,死的是他谢家的人,王凝之当然不会心疼。他本来也没指望把这些只听命于谢家的庄丁变成自己的部下,巴不得死呢。王凝之自己虽然有药方,但是这药材却是需要借助他人之手,所以,他找了个最信任的人,取出三万颗鬼兵药丸,在天师道兵临城下时不作防备,最后逼谢道韫同意配合他三万谢氏庄客,嘿嘿,后来的事情嘛,你们就都知道了。”
王妙音早已经泪流满面:“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阴谋,你利用我爹娘之间的不和,一步步地设局让他们走到了最后,可怜我爹,算计一世的枭雄,居然就这样给你所害!”
黑袍哈哈一笑:“王妙音啊王妙音,到了这时候,你居然还这样认为!不错,我是稍稍地加了一把助力,用了点计谋,可是说到底,还不是你父母的野心和贪婪才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吗?如果他们不想着独霸黑手党或者是复兴谢家,好好地在建康呆着,我又怎么可能做成这个局呢?要怪,你就怪他们心中的贪婪和欲望吧。”
说到这里,黑袍看向了刘裕:“所以说,什么家国大义,不过是野心家的借口罢了,而普通的百姓跟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也没区别,一旦有机会,让他们可以摆脱法律的约束,就会毫不犹豫地作恶,天师道之乱,你可以看到那些教徒们是多么残忍,多么没有人性,难道全是孙恩卢循他们几个人的煽动和下令吗?嘿嘿,是他们心里深处早就想这样了,只不过平时给人管着压着,做不到而已,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百倍千倍地把自己受过的委屈和凌虐施加到那些他们可以欺负的弱者身上,这才是最真实最丑陋的人性!”
刘裕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黑袍没有说错,在那次可怕的大乱中,没有人是真正无辜的,从王凝之到孙恩,再到普通的天师道众,到刘牢之手下的北府兵,每个人都有程度不同的罪恶,而造成这些罪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