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骑兵护送他回京城。
长安西北有一座占地百顷的庄园,叫做垂钓庄园,这是因为庄园主人朱泚酷爱钓鱼而得名,庄园内没有农田,只有大片森林和草地,还有河流、池塘以及湖泊,每年夏秋之际,朱泚都会来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在这里钓鱼、狩猎,修身养性。
不过这一次,朱泚在这里住的时间比较长,从三月他辞去泾源节度使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用他的话说,他身体肥胖,百病缠身,需要找一个风景秀丽的郊外静心养病,每天都有名医从长安过来给他看病,除了看病吃药外,朱泚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河边垂钓。
刚开始,天子李适还时常派人过来探视,时间久了,李适见朱泚真是在养病,便渐渐地不再关注他,把监视朱泚的任务交给了藏剑阁。
事实上,朱泚之所以要住在城外庄园内,并非为了养病钓鱼,泾源军的军权依旧牢牢控制在他手中,他需要听取汇报,做出批示,在城内不方便,容易被人发现,而在城外庄园内,他甚至还可以偷偷返回军营也不会有人发现。
朱泚成功骗过了天子李适,开始紧锣密鼓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天中午,太常卿元晋代表父亲元玄虎来到了垂钓庄园,朱泚亲自来到大门处迎接元晋的到来。
两人骑马在森林间的草地上缓缓而行。
面对元晋的不满和质疑,朱泚不得不解释道“原本计划是在四月份行动,但幽州军在河东战场上的失利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已经给家主解释过,打通河东走廊,把幽州和关中连在一起是非常重要一环,这个我也没有办法。”
“我父亲的意思是说,修改方案,不要考虑幽州军的接应了,现在陇右军、凤翔军和泾源军都掌握在我们手中,足以应对灞上的几万驻军了。”
“还有城内和皇宫的守军呢?”
“那个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安排好。”
朱泚沉默片刻又问道“家主的意思,究竟什么时候动手?”
元晋微微笑道“快了,再耐心等一等,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事成之后怎么说?”
“我们早就说好的,朱家拿朱家的利益,元家拿元家的利益,我们是合作者,是盟友,并没有利益冲突。”
朱泚脸上挤出一丝假笑,点了点头,“诚如元公所言。”
这时,朱泚忽然问道“虽然朱滔攻打河东失败,但相信元家还有后手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泚阴阴笑道“令弟元鲁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了吧!他现在可好?”
元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一切都好,不劳朱公挂念了。”
在太原府西面狐突山下,有一座山地两百顷的大庄园,里面有河流、森林、山丘和谷底,还有一排排屋舍,在一片宽阔的空地上,近万名青壮庄丁正在集中训练。
“杀啊!”
一万庄丁挥舞着长矛,整齐划一,从高处看去,黑压压的训练大阵十分壮观。
在空地前方的一座高台上,元鲁目无表情地注视着庄丁训练,旁边跟随着五六名将领。
“三郎,为什么不披挂上盔甲训练?”元鲁有些不满问道。
三郎是旁边的一名元家子弟,叫元韧,是元鲁的从侄,曾经出任石州团练使,训练军队的经验非常丰富,另外几名将领都是元氏家将,世代为元家效力,忠心耿耿。
元韧连忙躬身道“回禀二叔,如果穿上盔甲就太显眼了,被人看见后会惹来麻烦。”
唐朝中后期土地兼并极其严重,豪强大庄园比比皆是,大量人口从官府的登记薄上消失,成为豪强附庸,庄园内蓄养庄丁已经是公开秘密,但大多只有一两百名庄丁,为了保护庄园安全,像眼前这座蓄养上万庄丁的大庄园,大唐还是比较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