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是绝不会留一个姑娘在府里当老姑子的。

就算自己的父母愿意，兄弟会同意吗？更别说再下一代了。

这可是会影响到家里其他姑娘的婚嫁的！

除非这个姑娘拥有一技之长，或者在外界享有良好的声誉。

这个声誉可不是那些所谓的才女之名，而是实实在在的功德名声。

然而，二姑娘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一身的任性。

楚婉艺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自从怀孕后，除了刚开始三个月反应比较大之外，之后却是胃口大开。

但身体却感到越来越疲惫不堪。

满心欢喜的楚婉艺对这种疲惫感视若无睹，或许她压根就不在乎这些，只要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那就足够了。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瓜熟蒂落之时到来了。

楚婉艺要生了。

早在两个月之前，楚婉艺早早就请了三位经验丰富的产婆在家里待命。

并要求她们每天都要过来检查一下自己肚子的情况。

经过多次检查，产婆们都表示胎位正常，生产时应该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此外，楚婉艺还让府医每隔两天给自己把一次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是这样周全的安排，楚婉艺竟然难产了！

她痛苦地挣扎了一天一夜，却仍然未能顺利产下孩子。

此刻，她已经筋疲力尽，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般。

从一开始生产，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流逝。

本来身体就不够强壮，仅仅过了半天，她就只能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无力地呻吟着。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贵夫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根本无法生下这个孩子。”

李产婆神色紧张地对石嬷嬷说道。

侯府花费重金聘请她们来接生，如果产妇和孩子都不能保住，那可不是砸招牌这么简单，甚至可能连性命都难保。

“是啊，嬷嬷，你赶紧出去问问现在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另一位柳产婆焦急地接着问道。

“什么保大保小？！我家夫人要是出了事我要你们陪葬。”

石嬷嬷狠厉的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众人，声音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气。

“嬷嬷的意思是保大？”刘产婆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暗自祈祷不要惹恼了这位嬷嬷。

“你能做主吗？”柳产婆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想嬷嬷还是赶紧出去问问吧，再耽误下去就是一尸两命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童产婆突然开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石嬷嬷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出去问？问谁呢？

不用想都知道，侯爷肯定会选择保小。

毕竟，夫人一直对侯爷说自己怀的是男胎，侯爷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儿子的降生。

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侯爷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小。

石嬷嬷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保小的话，可以尽量保住我家夫人吗？”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蕴含的坚决却让人不容忽视。

“当然，我们会尽量保全大人跟小孩，只是危急的时候总要有取舍。”

李产婆一脸严肃地说道。

柳产婆和童产婆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她们也不想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但事已至此，必须有所取舍，以便确定接下来如何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