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的戈温发现再也没有其他可以提醒的事情了。行动一旦被发现,自己都必须做好全力逃跑的准备。身边的这些下属成员,戈温知道其中几人大概已经察觉到事态的危险。只是确切程度,戈温认为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因为到那种时刻,死亡对他们来说都只有极为短暂的一瞬间而已。
凌晨二时,躺在床上的戈温还没有闭上眼睛休息。他的神经紧绷着已经持续数天。一方面,戈温希望实验体身上有与文件上相同的反应现象出现,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此次确定目标的探测任务上,全程都无事发生,一路上自己只是坐在礼车上,走走停停大半个月后,便能向冻原研究基地报告实时的情况。
第二天早晨,戈温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只是休息不过两三个小时,至早晨接近十时,却是从这座小城市一角发生的爆炸将他惊醒。弹起的身体所产生的反作用里直接压塌的那张可怜的简易钢床支架。
循着声音望去,窗户斜对面已经升起一片黑烟,隐隐可见火光。警报声过后一两分钟才被拉响。戈温清楚此类事情在小国中可以被归到日常性中,只是爆炸声响的的确确让他心跳加速了接近一倍,数十个呼吸后才平息下去。
深呼吸几口气,戈温看了看时间,再度望向黑烟升起的地方,“对自己真是一种折磨。”无奈的心里话,戈温想了想后,离开了房间。
不久后,三辆礼车从酒店边的露天停车场启动,在城市中分散开逛了数圈,最后相继去到通往维尔维斯城的高速道路上,提前执行计划。
不想再呆在这座小城了,戈温心里清楚爆炸只是日常性事件,不值得自己在意。可心情已经在那一声爆炸中完全被破坏掉,本就巨大的压力此刻更是处于膨胀临界点,即将完全爆发开。以前有类似经历,但无一例外都和自己的性命相关。而这一次,戈温也遵从自己的直觉和第一想法,认为在傍晚前到达维尔维斯城,做完探查后趁夜晚环境迅速离开会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途中只在高速道路边的一处位置停留过,做短暂修整。期间,戈温记不清楚提醒了各下属多少次,需要特别注意哪些地方。从来没有这样疲倦,神经的紧绷使得戈温很难再去集中注意力。几天不曾好好休息过的坏处在这时终于显现出来。
下午三时左右,戈温不得不在礼车上闭上眼睛休息。临近傍晚,定下的生物时间钟准时叫醒了他。睁开眼睛,进出入城市的几条道路上有可观的车流,车窗玻璃外,金黄余晖下,一片城市建筑拉出黑白与金黄的三色阴影。相互映衬的阴影线条像是相互吞噬的交界线,一整天阳光带来的温热感正在迅速消散,被夜晚的冰冷所取代。
这片地域的大城市,维尔维斯城尚且不能被称为真正的中心地点,但汇聚于这里的各势力数量的确排在第一位。
戈温的疲倦在看见维尔维斯城后的瞬间消散无形,精神与身体的绷紧让他在车后座上坐得笔直。缓慢且有规律的吐纳呼吸数次,戈温直接将自己的感知展开到最大范围。他拿起通讯器,以绝对的高等级任务的标准,开始了计划前确定各个方面事项的准备。
二十来分钟,三辆礼车进入维尔维斯城。各自间拉开百米距离,陆续去到维尔维斯城中心区域的一条宽阔道路上停下,
“苏醒。”通讯器中,坐在中间那辆礼车上的戈温说。与此同时,第一辆礼车上,实验体管理人员从合金箱子中取出试剂,小心注射进被牢固绑在车座位上的实验体体内。挂着普通礼车外皮的改装车型,车架的强度足以和一辆大型卡车正面碰撞而不崩解。有着异常出色的隔音能力,这也是随实验体一同过来的文件中所提及的重要点——实验体的一项反应现象。它会发出巨大的吼叫声。
通讯器没有断开,实验体管理人员一直与戈温保持着话语联系。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