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淹没在鬓发里面。
“绿梵,什么时辰了?”魏双姐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小主您醒了?”绿梵抹了一把眼泪,赶忙躬着身子去看魏双姐。
“瞧你,眼睛都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儿了。”魏双姐想安慰一下绿梵,奈何扯了扯嘴角,终是笑不出来。
“小主……”绿梵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小主您这么好,她们怎么忍心,怎么敢啊!”
“好绿梵,我有些渴了。”魏双姐抬手擦了擦绿梵脸上的泪。
“奴婢这就去给您倒水。”绿梵急急地退了回去,倒了一杯水,伺候魏双姐喝下了。又转身出去喊来了医女替魏双姐诊脉。
“小主除了体虚之外,再无任何不妥,好生将养便是,待奴婢回去唤了太医来给小主请脉。”医女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恭敬的回话。
“辛苦了,绿梵好生送林娘子出去。”
“林娘子,请。”
“小主好生歇息,奴婢告退。”林医女福了一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候,绿梵重新掀了帘子进来,魏双姐冲她招了招手:“你来,坐下和我说一说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
绿梵闻言,又红了眼眶:“回您吃了正殿送过来的葡萄之后,落了胎,惠嫔娘娘和安嫔娘娘守了一夜,安嫔娘娘说那葡萄是僖嫔娘娘的,事关皇嗣,干系重大,惠嫔娘娘不敢做主,请了太皇太后懿旨,禁了安嫔娘娘和僖嫔娘娘的足,说是等皇上回来之后再处理,惠嫔娘娘也遭了训斥。”
魏双姐面色平静,被子下的双手却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子,指尖泛白。
“您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哭一哭会好过一些。”绿梵劝着。
好半晌,魏双姐才忍下了难过,低声说道:“太医说情绪激动不利于身体调养,我不能哭。”
“小主……”绿梵心疼的唤了一声。
“我饿了,你去给我端些粥来,我要吃东西。”魏双姐深吸一口气,吩咐道。
她现在不能伤心,她要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
在圣驾回宫之前,她要调养好身体,才能在皇上回来的时候,有力气为自己和已经失去了的孩儿讨一个公道。
魏答应吃了东西,又睡了过去。
钟粹宫主殿,惠嫔听着下面的人来报,不屑地冷哼一声:“失去了孩儿还能吃好睡好,低贱的人果真低贱,连血都是冷的。”
无人敢搭话。
惠嫔也没指望能有人和她讨论魏答应,吹了吹自己新做好的指尖,漫不经心地说道:“去,把大阿哥给本宫叫来,本宫瞧瞧他的衣裳到底短缺了多少。”
胤褆刚刚下学,就见绿柳迎了过来。
“大阿哥安好。”绿柳上前几步,屈膝问安。
“绿柳姑姑怎么来了?”胤褆看见绿柳,眼神微闪。
“娘娘命奴婢来请大阿哥去钟粹宫用膳。”绿柳笑着回答。
“有劳姑姑。”大阿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大阿哥到钟粹宫的时候,惠嫔已经坐在餐桌上吃着膳食。
胤褆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依旧礼仪恭谨:“儿臣给额娘请安,恭祝额娘长乐无忧,福寿绵长。”
惠嫔撇了撇嘴,拿起绿萼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嘴,随手将帕子用力地扔在了桌子上。
“真是倒胃口,去,把内务府总管给本宫叫来。”
“娘娘,大阿哥来了。”绿柳在一旁小声地提醒。
“来了便来了,难道让本宫起身恭迎他不成?”惠嫔依旧无视大阿哥,扶着绿萼的手从胤褆跟前走过。
胤褆跟在惠嫔身后,来到了小花厅。
惠嫔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