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为了这些人,我觉得理由也太牵强了。人家不至于为了几个帮派成员的死活,就和战帅的儿子撕破脸;他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和这么多人打起来吧?”
伊莲娜夫人也愣了一下,看起来也没法直接确定。
而旁边的曹建,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
“我大概明白,我们失算在什么地方了。”他疲惫地说。
“郭康老兄,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看到军队里有人犯罪,就处罚那个人;看到一群人集体犯罪,就处罚那群人。如此以来,就已经算得上处事公正,治军严明了。”
“至于追究这群人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纵容,甚至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黑幕,一般人不会管这么远的。而且,这些帮派成员,确实是他们那套组织的底层。真往上挖,只会发现,他们在给一些豪商、官吏做事,而这些能够在大都横行的贪官和豪商,上头肯定还有人。非要查到底,各家柱国都能牵连进来。”
“那些人我了解,都是些没什么头脑的打手。”普龙斯基却摇头说:“他们就算犯事,也是自己上阵,就算被抓,也是自己被处置;另一方面,能被这些人攻击,引发案子的,一般也不会是什么有跟脚的人——其实这些黑帮,只是看起来嚣张而已,真遇到硬茬子,他们也会权衡损失,乃至直接放弃任务的。”
“虽然刚才他们说,郭公子是顺着邪教案子,一下查到几个高层人员,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能无视这些打手所属的行会组织,把他们处理掉,就已经很难了。如果做到这一步,一般就是法律内的极限,足够受到民间的称赞了。”
“而实际情况,也不会允许继续往上查的。对他来说,也是个得不偿失的事情。就算郭氏是现在最强势的贵族,朝廷也终归不是他家的一言堂。为了几个能被黑帮分子随便侵害的底层人,去得罪几家柱国,这实在有悖常理了,应该不会这样吧?”
他说着,看了看其他人。见其他人都没有直接回答,又疑虑地念叨道;“不会吧……”
“哎——这就不好说了。”曹建长叹一声,说道。
“其他人的话,确实可能做一下就结束了,但他不一样。郭康老兄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地坚持。那些我们觉得没问题的事情,他反而有可能特别在意,觉得没法接受,甚至为此生气。当年念书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他有些这种倾向了。”
“你意思是,你们原本的谋划,没有那么复杂,也不会牵扯到这么多。很可能就是郭公子自己,过于嫉恶如仇,非要顺势去追责。”旁边,一直沉默不言的曹勋,开口总结道:“结果,这件事真的不禁查,被他随便一找,就真的找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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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么看,这确实不是他们的阴谋——他们这智力,也玩不来这么高深的。”他摇了摇头,对伊莲娜夫人说道:“这甚至都不是那些希腊商人,在故意给你们下圈套。这事情闹得太大,已经不太可能是某个人能掌控的了。王家的人我也都认识,哪有这种水平的?”
“这都是我最先引起的错。一开始,我就不该这么急的。”曹建摇摇头:“现在这个情况,就由我来承担责任吧。我这条命,就是老曹家给的,不用为此吝惜。”
“说什么呢!”曹勋却呵斥道:“你是我曹家子孙,就拿出我们家族的样子来。这么多年,我们什么风浪没见过?我当年犯下的事情比你更大,你祖母去找海伦娜太后拼命,才把我保下来。就算如此,我们也没有退缩放弃过。”
“一死了之是最简单的,解决问题反而更难。但一个真正的大秦男子汉,不应该像个女人或者希腊文人一样,整天寻死觅活!”
“你的命很宝贵,不要随便乱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