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薄头儿家。
薄二嫂做好了早食,然而家里谁都没有心思吃饭。
薄四郎钉板被拔掉了,人却疼昏了过去。
老大夫建议把他送到县城济世堂。
毕竟那钉板不干净,伤口又深,有些地方要割开肉来消毒。
没有麻佛散,这种疼不是一个半大小子能忍得住的。
送薄四郎去济世堂的,是薄二郎和薄三郎。
家里其他人都被秦氏勒令,好好儿吃饭。
尤其是阿禅。
她垂着小脑袋,小脑袋里担心薄四郎,薄七宝都安慰不好。
薄大嫂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大儿媳妇好好儿的,秦氏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薄大嫂将二十两白银交给她“娘,您身体怎么好像差了些?”
秦氏到底还是将薄七宝险些没了的事,跟她说了。
薄大嫂心惊胆战,差点就要抄把菜刀,去县城衙门把赵清音给宰了。
又听说阿禅捉鸡卖了好多钱,她默了一瞬。
然后再听到四弟受伤后,她当即去找几个小的。
“走,大嫂教教你们,怎样抓住那个坏人。”
大柱家有片麦田就在山脚下。
旁边挨着跟大柱媳妇娘家一个村的那位妇人家的田。
两人一边放田里的水,一边幸灾乐祸地说着薄四郎屁股扎了钉板的事。
薄大嫂带着薄五郎、薄六郎,还有薄七宝、阿禅朝山脚过来了。
“嘘!”
那妇人立马示意大柱媳妇别说话。
“大嫂,我走不动了。”
薄五郎、六郎两人手撑着膝盖,在人家田不远处停下来。
“行,那今天就不上去了,我就给你们带个路。”
薄大嫂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竖着耳朵的大柱媳妇,大声地说。
“看好了,我记号插在这边,明天我要是没空,你们就自己从这边上山。”
“为啥要从这边?这边挨着大柱叔家,我最不喜欢他们家了!”薄五郎嗓门儿放得更大。
“狗娘养的,你以为老娘就喜欢你们呢?”大柱媳妇冷哼,耳朵竖得更尖地偷听。
薄大嫂拍了薄五郎一把“小声点儿。”
“大嫂也不喜欢他们家,但是上回我在这片看到野猪了。”
“记好了,明天一早沿着这条路上山,千万别走歪了,一定要把那头野猪抓住,省得便宜大柱家!”
“嗯嗯嗯!”五郎六郎瞥着不远处两道偷偷摸摸的身影,连连点头。
薄七宝捂着阿禅的耳朵,不让她听。
系统幽幽叹了声。
薄大嫂,也不怕把孩子们带坏?
她这是故意跑到大柱媳妇面前来说这一通,诱导别人二次犯罪呀?
也是,头回没把坏人抓个正着,不就得设个圈套让人家钻么?
坏小乖乖捂住呆宝耳朵倒是上道,坏主意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别带坏呆宝。
薄大嫂演了一通戏,带着几个孩子回家去。
大柱媳妇冷冷地瞪着他们的背影,一把扔掉手里的耙子。
回家就让她家大柱连夜去挖陷阱。
“七宝,走累没有,大嫂抱你。”离家还有段距离,薄大嫂伸手要抱薄七宝。
“不累。”
薄七宝摇头,让了一下。
薄大嫂胳膊僵了僵,神色说不清的落寞“大嫂不在家半个月,七宝跟大嫂不亲了。”
“不是不是!”薄五郎立马摆手。
“小弟现在不要人抱了,他说要自己多活动才能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