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菜头挤开人群扑了过来。
跟大柱媳妇要好的那个妇人,把他找过来的。
“不要打我娘!”
“你们这群坏人,都欺负我娘!”
菜头抱住他娘,恶狠狠地瞪着老薄头儿一家。
“我长大当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柱媳妇脸肿得像个猪头,眼泪鼻涕横流,头发乱七八糟,搂着菜头嚎哭。
“我的儿,就只有你对娘好,我们苦命的娘儿俩造了什么孽啊,被他们十里村这样欺负!”
村长和老来叔连连摇头。
村子里出一个读书人不容易,可这菜头,明显就是被薄刘氏给带坏了的样子。
这样的妇人,留在他们村早晚是个祸害。
“大柱,你把孩子拉开。”
村长朝大柱说。
“你婆娘害四郎挨了钉板,那就还她一钉板……老薄头儿,你看这样处理你们满意吗?”
“两钉板!凭什么只还一钉板?”薄五郎不满意。
“她作了恶,还,是应该的,第二板才是惩罚!”
“好。”村长点头。
“我作为村长,主持这次公道,也算给大家提个醒。”
村长威严地扫视一圈。
“以儆效尤,以后任何人都别想再打害人的主意……大柱,你把菜头带回家去。”
大柱去拖菜头。
大柱媳妇吓坏了,狠狠掐了儿子一把。
“呜哇——!”
菜头放声嚎哭,“不要打我娘,要打你们就先打死我!”
“谁敢动我娘一下,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这样恶毒的婆娘,却教得儿子誓死都要维护她。
但凡明点儿事理的村民,都替菜头那孩子惋惜。
可又实在是太可恨了,太叫人生气了,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也不能让人家孩子死在这儿吧?
大柱把菜头往外拖,菜头和他娘连体婴儿般,死活抱在一起,蹭在地上拖出一道直线。
直到出了大门外,都没拉扯开。
村长都无奈了。
他拍了拍老薄头儿的肩膀。
“老兄弟,今天事情没办好,我给你们先道个歉。”
“但你们放心,我一定让大柱家来给四郎和小神女赔罪。”
老薄头儿和秦氏心疼孩子,好在大家都知道了不是他们孩子撒谎,而是真的有人害他们。
冤屈洗清了,这赔罪晚几天他们也能等。
…
只是三天过去了。
大柱家还没有动静。
大人还能忍着,薄五郎、薄六郎俩小的忍不住啊。
两人跟阿禅,趁家里人歇午晌上山捉野猪时,还气得直哼哼。
表示一定要找机会给那恶婆娘钉上两钉板。
“唔,野猪!”
阿禅手里的柳枝条一指。
哎呦个乖乖,好大一只灰不拉叽的野猪啊!
他们三个加起来都没那野猪大!
五六俩人兴奋地大叫一声,下一秒哆嗦了下。
这才想起来害怕。
万一野猪冲过来,一口把他们小弟妹吃掉怎么办?
“小、小弟妹,快趴下别动。”
两人拉着阿禅,趴在满是落叶的松土上,装死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噗噗!”
阿禅吐了一嘴的树叶子。
她才不怕。
她爬了起来。
就这么歪着头,眸子里隐隐有股幽光。
倒映在野猪痴呆呆的黑眼睛里,好似一朵红色娇艳的花儿。
吐着花蕊。
舌尖儿一卷。
就能把它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