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不疾不徐。

少年单手支颐。

俊美的面容透着几许不正常的白。

眼帘微阖，乌密的长睫颤了颤，带出几分病弱。

系统盯着世子那张病弱俊美的脸庞，脑子里拿他的脸，跟皇帝的比对了下。

有点像。

毕竟是长公主的儿子，外甥像舅舅，不奇怪。

可，真要是皇帝外甥的话，怎么不能娶公主呢？

古代不比现代，表兄妹亲上加亲再正常不过。

难道，世子是皇帝的私生子？？

皇帝…和长公主？！

许是察觉有目光凝视，攸昱掀了眼帘，便对上小侍女圆溜溜的软糯眼仁。

少年微微勾了唇角：“看我做什么？”

小侍女眨眨眼睛。

歪着小脑袋，软糯的眼仁认真地打量他：“你不开心？”

少年眸光微幽，不说话。

漆黑的眼眸就这么看着她。

看得阿禅小心坎儿都有些毛毛的了，不知道世子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

他轻笑一声：“胆子倒是不小。”

“唔？”阿禅不明所以地歪着头。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

白皙，漂亮，骨节处透着干净的粉白。

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眼尾。

“从来没有谁，敢这般近地瞧着本世子不放。”

察言观色，要将他的喜怒摸透？

倒是细作该尽的本分呢。

指尖微紧，少年眸光蛇信一般：“以后要是瞧了别人，可怎么好呢？”

阿禅立马摇头：“不瞧别人，就只瞧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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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儿也这么会哄人开心。”

少年冰凉的长指一点她的唇。

阿禅只觉唇上麻了一下似的，浑身哆嗦了下。

少年看着，眸底染上几许不自知的笑意，缓声幽幽：“要是做不到呢？”

“我做的到！”

小侍女软声糯糯的保证。

世子好像不信呢。

“做不到，那把你的眼睛挖了，嘴巴割了，可好？”

“唔？！”

阿禅一下惊圆了眼仁，小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还想捂眼睛的，一见世子蛇信的眼神，小可怜般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呆宝，不怕不怕！

系统赶紧出声。

可怜的仙君这回疯疯癫癫的，看着有些病娇的样子，有点吓人。

但终归是仙君，肯定不会真的伤害呆宝的！

“怕了？”

少年绯色的唇带着一点艳，微微一勾，很是好看。

嗓音不似之前那般阴寒，有些温声缓缓。

阿禅眼仁睁得圆圆的，水雾蒙蒙，小嘴巴紧抿着。

颤颤地说：“不、不怕。”

这小模样，少年笑出了声：“本世子很开心。”

“唔？”小侍女垮了脸。

脆弱的眼睫蒙着水雾，委屈的好似轻轻一眨，就有水珠要掉下来。

少年眸色微动。

盯着她欲泣的眼眸：“呆宝刚刚在宫里，当真护我，本世子很开心。”

小侍女许是吓着了，对他的话存着犹疑，眼仁怯怯地看着他，似思量着他话里的真假。

最终选择了相信。

“保护你，我一辈子都保护你！”

软软的声音带着怯怯的哭腔，保证般用力点头，生怕他挖她的眼睛，割她的嘴巴。

外头驾车的乘虚撇撇嘴，小侍女可真会哄人，承诺的话一箩筐，以后要是做不到，看世子怎么把你剁了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