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德公石碑下连着四块三尺见方的大石头,每个大石头下面有一个直立的女童尸体。
每个女童大约都在十二三岁左右,因与石灰混胶在一起,宛如用人做成的石柱子,托着上面的石碑。
当时浇筑石灰的时候,女童应该是活着的,这四个柱子上的人脸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的,通过她们痛苦的神情,仿佛依然能听到当时她们凄惨无助的喊声。
现场之人无不心碎落泪。
榔头疯了一般抱着一个人柱子痛哭,看守的衙役拦也拦不住。
最终仍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一头撞在了石柱上,血溅当场。
幸好靠他比较近的衙役拉了他一下,不然他这老命就保不住了。
“赶紧将他带走,找个大夫给他瞧瞧。”高升心里不忍,眼睛也红了。
李思听闻高升带人,刨了李家宗祠火德公的石碑,赶紧带人赶到了宗祠。
到了现场,看到眼前的情景,李思立马就怒了:“高升你好大的胆子,李氏宗祠所在,是当今圣上所赐,也是得到皇上的允许才开建的,你竟敢带人,刨了我李家宗祠,我要去皇帝跟前告你的御状。”
“丞相大人,有人报案,下官查案,一切流程符合国法律立,若大人要呈于御前,下官也没有办法。”高升义正言辞,引来围观百姓的支持。
“高的人是青天大老爷呀,为我们百姓做主的好官!”
“青天大老爷,要为我们做主呀。”
……
李思见状,恼羞成怒:“好你个高升,竟敢与老夫作对,咱们走着瞧。”
他说完带人离开现场,直接去了皇宫。
到了皇帝跟前,李思跪地痛哭,泣不成声。
皇帝见状,吓了一跳,亡命自己身边的近侍将他扶起来,“爱卿所为何事?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陛下为老臣做主啊,老臣无能,愧对祖宗,宗祠被毁,无能为力。”
皇帝听了此话,大为震惊,拍案而起:“何人如此大胆,竟毁人宗祠?”
他说完此话之后又问道:“爱卿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李思摇摇头哭着将高升如何刨了火德公石碑的事禀告了皇帝。
不过他只讲了流浪汉的事,石碑下生祭的女童,是只字未提。
皇帝听了之后大为震怒,“为了一个流浪汉,竟然刨了当朝一品丞相的宗祠,高升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命人将他找来。”
此时,高升正在尤权的家里。
尤权听了高升的话,一筹莫展。
“高大人,咱就不能消停会?刚完了一个男童尸首案,又来了个女童案,刚倒了一个晋国公,又惹上了李丞相。
前次好在晋王没有插手,这一次你敢保证太子殿下不插手吗?那可是人家的老岳父。”
高升放低了声音,悄悄地说道:“那天殿下曾命人转告下官,让下官按国法律立处置,不要徇私,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客气话。”
尤权一脸难以置信的道:“太子殿下专门派人跟你说了这话?这怎么可能?这不符合常理啊,“他说完此话,沉思良久百思不得其解:“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
“下官也不理解,可是听来人转达的意思,应该没有错,就是让下官秉公办理。”
尤权皱着眉头道:“秉公办理,那这个一品宰相的老岳丈,他不要啦?”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皇帝的传召来了。
高升拉着尤权一起去面圣。
尤权摆摆手道:“皇上只召见你一个人,我去干什么?”
高升说破天,他也没有去。
高升只好一人惴惴不安的到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