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和姬言州也忙跳下了马,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凌玖宁虽然昨天来过一次,可是此时再走进这个门,依然悲从中来。
他看着被苏晴和林仙儿搀扶的周少瑾,满心疑惑。
周少瑾应该与林家的交往并不密切。
她懂事的时候,周森已经出了师门,之后与林家的来往也并不十分密切。
可是周少瑾痛彻心扉的悲痛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身份。
就在凌玖宁陷入疑惑时,走在前面的周少瑾,刚一进门,就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问好苏晴和林仙儿提前扶住了她。
周少瑾望着眼前的情景,只是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中却没有眼泪。
她一声也哭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正房中厅的大门开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姑姑、兄长和——林如南的牌位。
这里曾是祖父接待外客的地方,院子的两边栽了长寿松,祖父还养了一对仙鹤。
她与兄长小时候偷偷来前院的时候,经常追着那对仙鹤,拔它们尾巴上的长毛。
每次被发现后,兄长都会被打手板,而她只是罚抄家规。
因为祖父不舍得揍她。
就算是抄家规,她也从来没有好好抄过,总是应付了事。
临了,祖父总是笑着说她“调皮”。
如今长寿松还在,仙鹤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她再也不能和兄长一起偷偷拔仙鹤尾巴上的毛了。
祖父也不会惩罚她抄家规了。
若是祖父再惩罚她,她一定好好抄,打手板也行。
可是,她再也没有抄家规的机会了。
周少瑾不知道是怎样走到排位前的,不知道是如何上的香,烧的纸。
更不知道是如何离开林府的回到周家的。
她完全失去了这段记忆。
回到周家后她就病了,病得不省人事,病得满嘴胡话。
一直过了元宵节,她才渐渐好转。
她好起来的同时,宫里的皇帝病情越发严重了。
太子临朝,百废待兴。
可是韩泽希监国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整顿朝纲,与民休息,而是清理晋王一党。
包括被晋王扣押的霍骐,因为不能自证,也被太子以谋反罪论处。
刚刚经历了叛军战乱的朝堂,又迎来了一批武将的人头落地。
朝廷内外人心惶惶。
“还不打算离京吗?”周少瑾对前来探病的凌玖宁说道。
凌玖宁侧头道:“没有旨意让我离京啊。”
周少瑾冷笑了一声:“少在我跟前装傻,你离不离京会听从他们的指令?”
以前她也认为凌玖宁是耿直无心机的人,可是自从他设计晋王谋反之后,觉得他只是比较会装而已。
“太子能够临朝,我怎么也算是个有功之人吧,他在登基前好意思除掉我吗?就算他登基之后想要除掉我,那也得想个合适的理由吧。所以,我还有时间。”
周少瑾听他好像不太重视,提醒道:“老皇帝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我配的药我知道。而且韩泽希这个人是个蠢人,有时候蠢人比恶人更可怕, 因为他不按常理行事,更让人琢磨不透。”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离京?”凌玖宁问道。
“看形势如何发展吧。”周少瑾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别告诉我,你会留在京城,你将母亲与弟弟送到了云南,难道不是为了以后离京做准备?”
周少瑾没有否认:“是啊,他们在京城,这会让我掣肘,将他们送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