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还没等商礼出门那沈复就主动找上门来。
商礼瞧着沈复眉宇间愁云不散,就知道他把事情看大了。
也正巧是昨晚遇见了,商礼才顺嘴说了一句,她该是要上门走那一遭的。
商礼看着沈复,笑道:“放松些,不过是去看望那母女二人罢了。”
沈复拧着眉头道:“我担心的是鹿闻他亲人吗?我担心的是你!”
“你一向是个重情义的,我怕你心里过不去。”沈复话中的担忧不似作假。
商礼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指尖泛白。脸上却是云淡风轻般说道:“竹明多虑了,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但,这鹿国公府,于情于理,我都要去一趟。”
沈复略有深意的看了商礼一眼,随后岔开话题,说道:“你当初也真是的,给我送完酒人就跑江陵去了。这下,不走了吧?商学士?”
沈复等人的消息慢了点,他代表着大多数人,在今早也都知道了商礼升官的消息。
商礼无奈一笑,道:“你既然称呼我为大学士了,我还如何能走?能走到哪里去?”
“自然是……鹿国公府。得了,走吧。”沈复说道。
商礼点了点头,称了声好,骑着马,带着以饶,以饶驾着马车跟去了。
路上,街道上人声鼎沸,嘈杂的人声钻入人耳。
沈复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对着商礼说道:“你这马车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商礼:“不过是给那鹿国公府的补偿,鹿闻生前要我照顾她们母女二人,我虽有心,但也不能事事想着她们。”
“我家也没有什么,除了有点钱财。这鹿国公是个偏心眼的,偏爱妾室所生的,我也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沈复叹了口气,“若非那于娘子家族没落了,她母女二人又何至于此?等闲却道故人心易变。”
商礼多看了沈复一眼说道:“你也会说上了?你已经成婚,也警醒着点自己吧。”
沈复一脸菜色,说道:“诶!诶!你这话说的,你不知道我为人,还不知道我爹吗?还有我那岳父,我要敢那般做,他们俩能一起骂死我。”
商礼皮笑肉不笑道:“你还知道。不是我不信任你,只道故人心易变。”
商礼又重复了一遍沈复说的话,沈复心头一惊,眉毛一颤。
不着痕迹的瞥了商礼一眼,商礼面色如常,沈复不知道他知道几分。
沈复扯着话题道:“嗐,说着这些个作甚。莫说我了,你不也一样?”
“我?我如何?”商礼反问了一句,但是没过多纠缠,直接说道:“昨晚,他可是来找我了。”
“而我,只道故人心易变。”
商礼眼中散漫,可沈复看得清楚商礼含在眼中的愤懑和鄙夷。
这样的表情,商礼鲜少为之。
沈复耸了耸肩膀,说道:“这事儿吧……说来也话长。”
“你想为他方宇卿解释?”商礼嗤笑,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复。
沈复张了张口,却又在商礼的眼神下又闭了下去。
最后沈复忍不住破罐子破摔道:“解释个什么你也不信,我何苦多费口舌。”
商礼纠正沈复的话道:“不清楚的事情才叫解释,他既然做了那不耻的事儿,就该叫狡辩。”
沈复心虚的摸着鼻梁,躲开商礼的目光,小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吁……”商礼听完沈复的话后,当即停下马。
商礼脸上罕见的有些冰冷,沈复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商礼瞥了一眼,随后看着沈复说道:“你是说他方宇卿婚姻儿戏,纵母欺媳,重庶子轻嫡女,让蒋舒顷的陪嫁都填补了他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