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生前便千杯不醉,这点子酒,还不够我解渴吃的。”
绾娘没骨头似的趴在南枝肩头,悲切道:
“我从前总想着,以后要编纂一本《酒经》,把这世间美酒皆记录在册。
可惜那册子才将将开了个头,我就成了吊死鬼,如今想喝酒,也只能靠这小虫尝上一尝。
嘤嘤嘤……”
美人掩面,如泣如诉。
“那有什么碍事的,重新再编写一本不就好了。”
南枝抿抿唇,自觉失言,又掏出来一坛酒摆在桌上:
“王富贵能偷去酒虫,却偷不去你脑中才华,数十年过去,他只会酿制一种酒就瞧得出来。
等此间事了,你大可带着这条酒虫继续品尝天下美酒——”
话没说完,就见绾娘一改哀容,脸上挂着抹得逞的笑:
“嘻嘻嘻嘻,枝姐儿果然还藏了酒!酒中仙,快喝快喝!”
酒虫从酒里浮上来,伸出发虫缠在绾娘指尖,胖嘟嘟的虫脸上,竟然能看出几分讨好。
南枝:“……”
你还给只虫子起了名?
为了骗酒喝连装哭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把她的感动还回来啊混蛋!
交友不慎!
一定是她交友不慎!
……
……
是夜,坊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码头边上依旧热闹得如同白日。
伙夫喊号子的声音,商贩的叫卖声,轿夫高升讨价还价的声音,来往送行人叮嘱声,船只开出码头的划水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忽略了藏在黑暗里的人。
“‘今儿个我小尼姑芳心动,见着他生的俊俏,急急抛下手中锦帕,低唤三声小郎君怜惜奴’……”
绿衣道人赶着牲畜,哼着小曲,自小巷子里穿行而过。
白日里吃了梨的人家,此时皆是门户大开,从里头走出男男女女,目光呆滞,跟在这道人身后。
“一双,两双,三双……九双,十双,且够了,且够了。”
这道人眉开眼笑,掏出只葫芦喝下一大口水,尽数喷在这些人面上。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邪术,被喷到的人趴伏在地上,四肢变作四只蹄子,脑袋变作羊头,身上的衣服化作厚实绵软的羊毛——
只是几个呼吸,被摄住的人就都化作口不能言的牲畜,呆愣愣跟在这道人身后。
“好宝贝,好宝贝。”
道人心满意足拍拍手里的小葫芦,又从袖子里扯出个大刺猬来带路:
“正事办得了,这下看道爷怎么收拾那作怪的小娘皮!”
游戏修仙,法力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