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跑去红灯区，靠卖肉养活自己跟萨莉亚？

该死。

那些大人物，都在骗人！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儿子，就从来不会被选中，去做巴扬神的新娘！

帕缇潘哭不出来，他不怕死，反正世界上多的是比死还可怕的活法。

神是骗子。

信神不会过的更好。

“我原谅你的无礼，但你才多大，怎么就知道明天的日子不会好一点？”

南枝弹了弹他的脑门，示意秦越翻译：

“要不要跟我讲一讲，那位巴扬神其他七十二个新娘的故事？”

说着，她掌心忽然生出一团明亮的火，温柔却不容忽视。

好像能驱散人心底所有的恐惧。

是超凡！

是报纸上说过的超凡者！

她们来自神秘的华夏！肯定有办法对付巴扬神！

帕缇潘一骨碌翻个身，猛地磕起头，结结巴巴说起巴扬神娶亲的故事。

……

最开始，生活里出现鬼怪的时候，大家都很惊恐，天天躲在家里，没人敢出门。

商店、银行、饭馆、学校、寺庙……

一到晚上，所有人都不敢出门，就怕碰到邪灵，忽然死掉。

就连那些贪婪的赌场主，也绝不敢在夜间开张。

巴扬神确实很灵验。

凡是家里供奉了巴扬神的，即便是漆黑的夜晚，只要不开灯，就不会招来邪祟。

大家都抛弃了娜迦女神，转而信奉巴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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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法师说，巴扬神身在佛国，想要迎娶新娘。

于是巴颂将军做主，一位又一位美丽的少男少女，被裹上婚服，送进了婴灵塔。

在大法师的描绘中，这些年轻人虽然肉体死掉了，但灵魂已经飞去佛国，生生世世侍奉巴扬神灵。

帕缇潘一直这么坚信着。

先是街前面给人维修电器，做小本生意家的儿子帕克夏。

帕克夏长得很漂亮，家里人从小好吃好喝养着他，就打算等他满十二岁，送去赌场做人妖养家。

忽然有一天，他被选做巴扬神的新娘。

然后帕克夏慢慢消瘦，哪怕不吃不喝，精神也很好，最后被送去婴灵塔。

然后是前巷子，开餐馆家的人的大女儿崔娜，还在上高中。

她每天都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从巷子口过，帕缇潘非常羡慕。

有一天崔娜正在考试，忽然有人冲进学校，说巴扬神选中她做六十七位新娘。

崔娜不愿意，信众就拿书打她的嘴，逼迫她把卷子咽下去。

回到家里，崔娜父母不给她吃喝，直到第七天，死掉的崔娜才被裹着新娘衣服送进婴灵塔。

直到饿死，崔娜脸上都带着微笑。

鬼？

不是鬼杀了崔娜。

只不过大家都很倒霉，虽然没被鬼杀死，但有游泳淹死的，吃饭噎死的，还有跳楼死的，上吊死的、车祸死的……

帕缇潘越说，脸色越惨白。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茫然且空洞地呆在原地：

“这不对。死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是，都是平民窟的人。

庞克家的婶婶是淹死，谷丽南家的小儿子是车祸，宋帕山家的婆婆是摔死——”

他声音拔高几分，尖叫起来：

“这不对，这不对！死掉的都是，都是我们这样的，我们这样的……

那些大人物，那些大人物！！”

帕缇潘抱住南枝的手，竭力尖叫：

“帮帮我，帮帮我，救救我姐姐！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