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丈夫虽然依旧对自己冷冰冰的,但是无形之中的某些变化,她还是能够感觉到的,这样的婚后生活完全不像母亲说得那般恐怖。
她三朝回门那日,邢夫人见她在洛府过得那般顺遂安心,心里也放心下来。
有了邢南春在洛府相伴,婉书的日子也变得不再那么无聊,邢南春是个主意多多的人,带着她上树下水,几乎什么胆大的事都敢做,反而为婉书一向单调的日子增添了不少色彩,虽然这样的行为有点不那么规矩,但是女孩们纯真的笑容像是秋日里最浓重的色彩,洛母也未曾想着拘束邢南春和婉书。
时节渐渐入了十一月,寒风似刀,喝出的一口气都变成白腾腾的雾气,婉书又到了自己最不喜欢的冬天,她想来胃寒,每每到了冬日就缩在暖和的炕头不愿意挪动。
屋外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雪横斜,积雪从天空悄然滴落,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面,飘扬的身姿舞动如柳。婉书推开沾满雪花的窗柩,斜斜地靠在窗外飘飞的雪花。
婉书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沉静平平的眸子在烛火的映衬下,似乎沾染上点点烟火气息,凝望了屋外雪花片刻,婉书又低头开始绣手中的香囊,这是新婚之夜,女子要送给男子的香囊,只是这已经绣的第四个香囊,前面三个都被她半途而废。
理由是不满意。
旁边伺候的芸卿端了碗参茶走了过来,忍不住开口道:“姑娘,这已经是你绣的第三个香囊了,我瞧着前三个绣得都很好,您也没必要这么严苛地对待自己罢?再者说现在天都黑了,如果您想绣也明儿白天再绣,仔细别熬坏了眼睛,先喝碗参茶润润肺罢。”
婉书转眼瞧了芸卿一眼,不言语地抬起头,从芸卿的手里接过参茶,轻轻抿了一口放回榻案上,将自己绣的花色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摇头道:“也不知为何,看着总是不满意,可究竟哪里不满意,说不上来。”
芸卿低头瞧了瞧,憋了憋嘴道:“姑娘是你自己要求太高,我瞧着前几个香囊都很好看,咱们未来姑爷瞧见的话肯定喜欢。”
婉书转过身轻轻掐了芸卿,佯装生气道:“好你个芸卿,如今都敢笑话我了。”
芸卿避开婉书的袭击,站直身体后求饶道:“姑娘,姑娘,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和你开玩笑的,我也只是替姑娘感觉到累而已,要是照姑娘这个挑剔法来看,只怕绣一百个都绣不到姑娘满意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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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书瞧着手里的香囊,怔怔道:“这就是最后一个,便是再不满意我也不锈了。”
芸卿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想要询问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自家姑娘想来心思深沉,哪里会告诉自己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婉书起身后活动的范围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窝在屋子里绣香囊,已经身为长嫂的邢南春凑到婉书的小院子里说话,说着说着并想到去年在杨府冬日垂钓的趣事,婉书抬眸瞧了瞧邢南春此时的表情,微微透露着伤感,想来是因为如今姐妹不能团聚在一起而感到悲怆。
“若是嫂子喜欢钓鱼,我便让芸卿她们去准备着。”婉书打量着邢南春的神色。
邢南春听到这话弯眸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喜欢钓鱼,只是想到那个时候咱们一起在杨府钓鱼的光景,只可惜……如今虽然大家还在盛京城,却聚不到一起。”
如今邢南春嫁为人妇,一开始她的确是天真没有烦恼的,可是渐渐的,她到底是做了大娘子的人,必得要跟在洛母身后学习持家管家之道,她向来不是懂得管家之道的人,可是她越是不懂,越是不能做出不懂的样子,只能更努力地跟在洛母身后学习,学习得久了,她越发惦记起做姑娘时候的日子。
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