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
“你呀!先坐下吧。”洛母也慈爱和好笑地瞅着邢南春,语气温和道:“无妨,年轻人总是爱睡的,更何况今日见的都是自家人,所以没让人去喊你起来。不过这赖床的毛病倒是和书儿如出一辙,她在家中的时候经常赖床,任凭袁妈妈怎么喊也喊不醒,也不知道你如今嫁到相府之后,有没有当一个合格的大娘子,每日早早地起床料理家世。”
“娘您别说了,女儿现在已经不赖床了。”婉书脸颊有点发烫,水光波澜的眼睛看向洛母。
“瞧瞧,害羞了。”洛母寂静的面容似乎也绽开了喜悦,瞧着婉书一直笑着,目光流转间看见一旁脸色不善的宋姨母,洛母的手不紧不慢地扬了过去,轻声道:“这是你宋姨母。”
邢南春不解地扬起眉头,看向坐在堂上的宋家娘子,眉头微蹙好奇地问道:“可是娘您娘家不是姓陈吗?这宋姨母又是从哪里来的姨母?我进门到现在未曾见过呀!”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很有可能就是瞧不起宋姨母的意思,可若是由邢南春这般心思澄明、富贵世家出生的女孩,又和宋姨母没有过任何的过节,所以她问宋姨母是哪门子的姨母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她的确在问这宋姨母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便宜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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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娘子今日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此时脸色不仅是阴沉,更仔细地说是她此时的脸色阴沉而晦涩,洛家的女儿言语上欺辱她也就算了,毕竟上一次见面闹得并不愉快,可是一个外头嫁进来的媳妇也敢对她言语侮辱,她的官人好歹也是他洛汉康十几年的至交,所以她只能有这样的待遇。
宋家娘子阴沉的脸色当即一变,嘴角冷冷地勾勒出笑容,目光冷然地扫过堂里的众人,语气讥讽道:“原来这就是洛家的待客之道,四姑娘如今嫁给丞相目中无人就算了,毕竟人有那资本,可是连你家的媳妇都来奚落我,陈大娘子,这是什么道理?”
“……宋家姐姐莫怪,这孩子年前才进门的确未曾与你见过面,哪里是认识你的,而且此番你来我家作客,倒是比正常路程少用了两天,是以我还没得及同儿媳讲。她还只是个孩子,说这些话也只是无心之失,姐姐你是长辈,还是莫要同这些晚辈计较了。”洛母露出笑容不轻不重地应付着宋家姨母,然后指着她给邢南春介绍:“南春,我之前曾与你提过你公爹有位至交宋大人,这边是宋大人的妻子,比我略长几岁,所以让你喊她声姨母。”
邢南春这才露出一脸释然的表情,目光在宋家娘子身上来回左右瞧了瞧,似有不屑,忽而展颜而笑,眸光略有所思的放在宋姨母的身上,语气微凉道:“原来您就是孔大娘子呀,时常听母亲提起宋伯伯和您,南春见过孔大娘子。”
孔大娘子。
只怕此时宋家娘子心里气得要七窍生烟了罢?
邢南春对宋家娘子的称呼没有任何问题,既规矩又礼貌,她本就是家中的嫡幼女,受尽父母兄长的宠爱,所以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便宜姨母没有半分尊重,而且这宋家和洛家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关系,只不过凭着洛汉康和宋昌几十年的交情,所以洛家的这几个孩子在尊称她为‘姨母’,可若是真敞开了关系算一算,宋家娘子这姨母算个屁姨母,只有洛母的姐姐或者妹妹才能称得上为姨母。
是以,宋家娘子此时不仅不能生气,还要露出一副僵硬且难看的笑脸,冲邢南春笑了笑便移开目光,笑容也转瞬即逝。
洛母将一切尽收眼底戏虐地笑着,忽而看向宋家娘子,好奇地问道:“对了,我还未曾问你呢,本该十天的路程你怎的就缩短到了两天,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宋家娘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显然是早已想好了说辞:“水津到盛京还是走水路快,可是若是再等上两日水津便是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