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钗环。”
他支起半个身子,手背慵懒地支撑着面颊,晨起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钗环有什么好瞧的,你竟这样出神?”
婉书笑着将这支钗环的来历告诉顾靖萧,说完之后婉书轻笑而过,将钗环收起来,轻声道:“今日三姐姐离开盛京城,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见面,所以我便拿出来看看。”
“哦?”他颇感兴味,沉声道:“我以为她离开你会很开心。”
婉书心中微有感伤,凝神道:“开心也是有的,难过也是有的,到底这么多年都生活在一起。”
婉书瞧着顾靖萧眼眸里喊着淡淡的笑意,脸上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由轻声道:“官人可是觉得我这个人虚伪,明明就是我亲手把三姐姐送上这条路,现在却又假装怜悯。”
顾靖萧走到婉书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我只是不希望你想这么多伤神,今日还要应付那孔氏。”他的声音略略一低,感慨道:“你这些手段和我的比起来,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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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书微微一笑,脱口而道:“难怪都传言你是个正邪难分的丞相。”
“嗯?”顾靖萧挑起英挺的眉宇,低头注视着婉书,问道:“书书是这么看我的?”婉书大感失言,连忙转移话题,“你饿吗?我去看看小厨房的早膳准备好没有。”
顾靖萧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和生气,只淡淡道:“去吧,今日我们早些用膳,那孔氏怕是一刻钟也等不了。”
婉书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顾靖萧,微风轻拂,他的容色清俊胜于平日,浅浅一抹阳光映在眉宇间甚是温暖,可眸中却冷若千年玄霜。
婉书默默地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房间,心中暗暗地在为宋姨母祈祷。
事情正如顾靖萧所预料的那般,两人刚在扶风院的偏厅里用完早膳,就听说宋姨母来上门拜访已经被下人们请到照嵩堂等候着,婉书听到通传之后看向顾靖萧,只见顾靖萧将碗里的燕麦紫薯粥喝完就站了起来,婉书连忙跟着起身,刚要起来的时候他却伸手将婉书的身子压下去,沉着眸光对她说:“我来解决。”
……
婉书从来没有想过让顾靖萧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此时她急得在房里走来走去,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恰好吴起先生受顾靖萧的命令过来婉书,见她来来回回地晃悠,不免叹道:“相爷就是知道大娘子你会担心,所以特地让我来告诉大娘子,不用担心他。”
谁知婉书脸色一变,连忙道:“我哪里是担心他,我是怕他下手太狠,让宋姨母记了仇,以免去外面说三道四,污了他的名誉。”
吴起先生噎了一口气在胸口,生硬地咳嗽一声,正色道:“相爷和大娘子你真是相配……”其实顾靖萧让他来传话,原话是:你告诉大娘子,我不会对孔氏下手太狠。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吴起擦了擦头上因为小跑过来而渗出的汗珠。
婉书一愣,问道:“吴起先生,您说什么?”
吴起先生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口渴。”
婉书目光斜了斜芸卿,芸卿连忙微笑着去替吴起先生倒了杯茶。
吴起先生原是陕北中层士绅之家出身,可是母亲体弱多病,父亲又盲目闭听,以至于家中被父亲妾室霍霍得所剩无几,母亲也因病而亡,所以吴起总对为妾的女子格外轻视。父亲死后,他赤条条离开家门,没有带走一分财产,凭自己的能力开了一家小店,结果却遭遇一伙强盗抢劫,抢劫完之后还要灭口,得亏顾靖萧当年办差路过陕北之地,救了他一命。
吴起先生知恩图报,非要跟着顾靖萧效犬马之劳,顾靖萧没有办法就以幕僚的身份请吴起先生入府。吴起先生跟随顾靖萧之后,每每惊叹于顾靖萧的才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