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我最讨厌蛇这种冰冷又黏糊,长得还恐怖的生物。
它直勾勾看着我,我却不敢看它,心里跟念经似的,一个劲儿地祈祷,盼着它能从我腿上下来,然后自觉离开。
谁知这条蛇似乎跟我杠上了,好像非得确定我是不是假的,我不动它也不动。
总不能这样僵持一夜吧?
还是说,我今晚要沦落为这条蛇的盘中餐?
我欲哭无泪。
正满头大汗,忽然听见一阵的声音,该不会又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吧?
我鼻子一酸,刚想害怕到流眼泪,一个声音冷静地传来“末然,你别动。”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到底还是下来了。
唐天齐,他竟去而复返。
他也看出了我的害怕,沉着冷静地掏出一把枪,对准蛇头,一声枪响,我腿上的蛇瞬间盘成一团,掉在了地上。
我跟见了鬼似的,飞快地跳起来抖动了两下,随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唐天齐,用力抱住了他。
他痛苦地叫了一声,我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枪伤。
“你是怎么回来的?那群人呢?为什么没把你送去医院?”我急急看着他的伤口,跟连珠炮似的不停问道。
他沉默片刻,忽然俯身,狠狠咬了我一口。
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我差点跳起来。
“唐天齐!你咬得我好痛!”
他狠狠抓住我肩胛骨,两只手像铁钳一样,“你还知道痛?你竟然把我交给陌生人,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如果你再发生什么意外,我宁愿这一枪打在我心脏的位置……”
“我不许你胡说!”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咬牙说道。
他抿着唇,俊脸上闪过一丝狠意“江末然,我既然敢冒着危险来救你,就说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不管你爱的是曾经的唐天齐,还是现在的顾祈远,我都要回到你身边,谁都阻止不了我。”
不等我回话,他执着地抓住我的手,朝外面走去。
我怔怔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月光下,我翕动着嘴唇,露出了一丝默默的笑意。
是不是从今以后,我又可以像从前一样,不必成为那个事事都需要自己扛的江末然了。
走出密林,外面停着一辆车,唐天齐打开车后盖,光头几个家伙被五花大绑地塞在里面。
见我出现,他们眼神惊恐,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把他们扔下来,车我们
开走。”唐天齐捂着伤口,低声咳嗽了几下。
我撸起袖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们弄下来,光头狠狠吐出嘴里的布条,气急败坏地吼道“顾先生!你今天这一走,就是置赵先生的颜面于不顾,你真的要跟他作对吗?”
唐天齐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脚踏在他身上,冷冷道“回去告诉赵先生,从今天开始,我要做回唐天齐,至于欠赵小姐的,该还我会还。”
上了车,我担心还有人追上来,开得飞快。
唐天齐终于撑不住,在疼痛中昏迷过去。
我不知道赵家在医院布置了多少人监控,不敢送他去医院,只能带着他回到家里。
眼看唐天齐高烧不止,鲜血染了满身,我跪坐在他面前,却束手无策。
不是没给人取过子弹,在y国,我也曾给重伤的罗素取过,可眼下,面对唐天齐,我不敢,我不敢再赌这一次。
万一他感染了并发症,万一呢?
心慌意乱间,我暗自咬了咬牙,给罗素打了电话。
“我有位朋友受伤了,可我不能带他去医院,你有认识的私人医生吗?”
电话里,他沉默半天,忽然笑了“是哪位朋友?”
我冷冷开口“是我丈夫唐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