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愧疚。

慕紫苏对这件事简直不能理解，愤慨道“就因为这个？当初是天阴门有错在先，神霄派不仅不保护自家弟子，还不许别人帮忙？别人帮了还不许人家感谢？！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珈蓝沉默半晌后，又道“为了避免争端，当时他们没有上去阻止，毕竟神霄派人多势众，他们很难救她出来。若有闪失，吃亏的还是画笙。慕掌门，看在无影宫的面子上，在下恳求你照顾她些时日。等她恢复好，把这些银两交给她。她说她喜爱刺绣，这些银两开个作坊绰绰有余，若是遇到个真心待她的男子，这银两置办房屋，嫁妆，都足够了。麻烦你告诉她，不要再踏入修真界了。做个普通人，安心度日吧。其余的，交给我来处理。”

“等等，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放心，慕掌门，我不会牵连长生宫，也不会乱杀无辜。这笔债谁欠的，就让谁来相还。”

珈蓝的语气越是平静，就越让人听得胆战心惊。就好像平静的湖水下，暗藏的汹涌漩涡一般。

众所周知，无影宫二宫主没有大宫主的仁慈侠义，没有三宫主的好脾气，这个浑身都长了逆鳞的男人，只要起火来，谁都劝不住。

慕紫苏道“那你小心行事……”

珈蓝道“不要告诉画笙这一切。”

慕紫苏接过画笙，“好……放心吧。可是，为什么？”

珈蓝背过身，声音有些痛楚，“她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就不该离我这种人太近。”

而后，一阵疾风呼啸，珈蓝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了。

慕紫苏看着画笙，摇头叹息。

珈蓝离去后，慕紫苏将画笙安置到了林冬青的医馆里。林冬青为她用银丝号脉，道“她伤势严重，气脉受损，不过这儿有上好的九曲灵参丹，死肯定是死不了的。只是——”她欲言又止。

慕紫苏道“我知道，她以后大抵无法再修行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她又不解的道“玄冥下手怎么能这么狠。”

林冬青低垂着没有生气的双眸，“连父母的爱都不会是无私的，更别提毫无血缘关系的师徒了。”

这话如果是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慕紫苏不会信，但是从林冬青嘴里说出来的，慕紫苏信了。

半晌后，她又道“慕紫苏，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好命，可以遇到肖先生。”

慕紫苏沉默了。

她没有父母，可她从来没有羡慕过那些被爹娘疼爱的孩子。

因为从小到大，她心里的那块空缺，早就被肖贤填满了。

翌日清晨

“你醒了？”慕紫苏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坐在床边。

画笙缓缓睁开双眼，“……慕、慕掌门？！”

慕紫苏将她扶起来，让她半卧在床上。画笙看着她，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还觉得这个长得颠倒众生的慕紫苏，竟然会这么温柔。

慕紫苏言辞闪烁道“在长生宫，我……我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现了你。你说巧了不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