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们看到一只天狗从半空中落下,然后,他们看到一个人,从天狗的背上跌落下来,踉踉跄跄的跑来。
他站定,大口的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里化作一团白气。宋砚摘下面纱,如寒梅半开,他指向天狗背上托着的几十担药材。
“解药,我带来了。”
宋砚的来到,犹如及时雨,众人灰暗的眼前仿佛映入了光亮。
燕辞惊怔的看着他,“宋大人,你怎么——”
“等过后再同你解释。”
“可你不能留在此地!”
宋砚当然知道此行风险,他重新戴上面纱,笑了笑,“让我尽最后的绵薄之力吧。”
燕辞心领神会,此事结束后,他必死无疑。
追命连滚带爬的跑过去,道:“只有药材?!”
顾修缘问道:“你还需什么,我去长生宫取来。”
“你……你别高估我,这用药讲究分寸,我怎么拿捏得准。况且这毒我闻所未闻,我……”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来人!给我寻来几个病人,取出他们的血液。”
十多个身着白衣的琼华派弟子动作雷厉风行,去人群中取血。
顾修缘惊愕道:“霜鸿夫人……”
慕紫苏看到唐韵也挺惊讶,唐韵瞪了一眼她,“我倒要看看你配不配的上魔尊夫人这个名号。”
“……”
姜楚慈扶着赵约罗走来,赵约罗呛咳了几下后,压低嗓音道:“城中已没有未被污染的物资,需去临县借调。可他们大抵应该已经接到了上面的命令……”
肖贤道:“太多人盯着你,你不能留在这里,回去吧。”
慕紫苏抓住她的手,眸光坚定,“放心,物资之事交给我!”
赵约罗哽咽道:“多谢。”
顾修缘沉声道:“先生,倘若紫禁宫知晓,恐怕会牵连到宋大人,长生宫和琼华派。”
“你们放开手去做即可,其余的交给我。”
肖贤这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了他们底气。
“是!”
慕紫苏不知去了哪,她走后,姜楚慈去帮忙救人,肖贤把赵约罗拉到一边道:“我听饕饕说了你的事儿。”
赵约罗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不吱声,半晌后哑声道:“父亲总是为我们着想,打算,红儿无以为报,就想着别给爹添麻烦了。红儿知道,爹还有更大的事儿要做,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你的事儿就是我天大的事儿。身边的人都护不周,何来护天下人?你二十八年前,失去过一个孩儿?”
“是。”
“生产时,你是否处于昏迷?”
“当时我中了剧毒,便用所有元气保护他,生产时已失去意识,醒来后才知,还是没能保住他。”
肖贤道:“他没死。”
赵约罗惊怔的凝望着他。“您说……什么?”
“皇上和皇后怎会生的出资质如此优异的孩子,姜楚慈,便是你那胎死腹中的孩儿。你就没发现,他和你长得有几分想象么?某时的神情,和你也极为神似。还怕肉虫。我心生疑惑,便取走了他一缕发丝,让我一名老友帮我一探究竟,他曾是天枢派弟子。果不其然,你们二人当真有血缘之亲。他今年不是二十八岁,是二十九岁。”
赵约罗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浑身血液倒流。
“没想到刚和我拜把子的小兄弟,是我的外孙啊。”
她缓缓回首,目光停留在人影重重里的那背着病人将其转移的英俊身姿,心中波澜万千……
当年她身怀六甲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牢里,浑身的伤口已然麻木,她动弹不得,靠在草堆上,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断断续续的给他哼着曲儿。
他是她唯一